完颜阿骨打乃以兽名称呼这十六人,即是因他们如禽兽一般手段,杀人可怖。只这十六人即形如十六兽也。这些兽王麾下又多有兽兵,只这番战定能马到功成。
完颜宣一向敬重完颜晟这个叔父。此战亦关乎金邦日后发展。当日与吐蕃会盟,即是要让上朝两处用兵。如今目的达成,完颜宣只消辅助完颜晟打赢这仗,金邦必无忧矣!完颜宣已知上朝百余将之手段,且还与完颜晟一一来论那中原之将手段。
当论及凌振之时,完颜宣倒听得完颜晟言得此人操炮端的厉害,却是皱了一下眉头,并言道:“其他无非谋略、武艺、布阵无双即可胜之。然这轰天雷凌振却是倚炮之利,倒是更难对付。他一人足可抵得十万大军。火炮乃武将与那高坚之城的克星。若逢此人,必死无疑。我且有意让一部分军卒作番牺牲,就此填作炮袭挡隔。亦能看得凌振使炮破绽,再遣精勇之士以暗器偷袭,将凌振除之。”
完颜晟亦知完颜宣之才,偷袭凌振未必不得成功,自是遂了他愿,让完颜宣自行安排。然大军一路行进,待至东京路上,早见满处插有上朝旗帜。完颜晟乃知上朝为天眷顾,只怕难以胜之,且有退意。
倒是完颜宣又再进言道:“旧辽、西夏前时侵犯中原,上朝皆是收回失地,点到即止。然如今大军倒不再顾其他,足见他们已被激怒。被激怒之物最易冲动,难成大事。且小侄早有言,除去凌振即是断了上朝根本。皇叔已让我便宜行事,就于此处会阵,且看我手段。先时还有斥候来报,上朝并未打破辽东,乃为时机不对。辽东与我们这一路早将上朝夹于其中。且让他们攻得守不得,入得出不得。”
完颜晟本还有些丧气,但闻得完颜宣之言,即兴奋道:“金国屡战屡胜,虽偶折些锐气,然必不能阻挡我等来胜。且就于此下寨,明日与那上朝对敌。”
完颜宣倒十分机敏,且令一支骑射队伍百余人潜潜而进,只瞄定凌振即可。
这百余人亦探得凌振引了十六尊炮于城外,找寻最佳位置发炮。
再言这支骑射队,乃金邦最强兵种弓骑射手。为首之人乃是完颜宣部将扎烈。扎烈有那万夫不当之勇,手下这些弓骑射手不但擅长骑射,那马战、步战亦是一绝。所使之箭矢又极特别,分别有铲子箭、月牙箭与针矢三种。弓骑射手都是百步穿杨,一矢双雕的好手,开得弓最少亦有两百六十石。只言那铲子箭,即是威力极大,一矢而出即可令墙砖尽碎且还伴较大伤截面波及。月牙箭与这铲子箭威力不相上下。只这针矢,矢尖只绣花针那般粗大,适用于精确暗杀。
而凌振所操的霹雳雷可射至十五六里之远。炮落处方圆十丈皆无生命。被击中必定身死。
金邦那群骑射手已被完颜宣一番安排,还由扎烈指令乔装改扮成上朝兵将,待命于城外三十里处。
内中一名骑射手还同时担任斥候小军。即是此人报知凌振动向。如今自然归队,就于众人一起再来负责杀毙凌振及那一应炮军。
扎烈非那头脑简单之辈,闻得斥候言及刚才凌振行动,却是叹口气道:“只怕凌振亦知我等所为,倒会混淆我视线。若非我早有准备,令你等只这般着上朝军服待命,只怕亦难有破袭之机。且听我令,缓缓向城外靠近。上朝必定亦有斥候派将而出,就此将这些斥候杀毙,再以此等装扮混淆上朝视线,并接近凌振的炮兵队,就此替金邦除却此人,夺了他炮,此战即胜。”
众军闻得扎烈之言,皆无异议,只这般由扎烈所引,却是缓缓摸向城池那边。只是先前那斥候所探凌振位置果然已有改变。想来凌振亦是引着炮兵队随时调整位置,以躲他人偷袭。
那城较高,上朝军卒连日征战亦多疲乏,故而不知城下正缓缓有人潜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