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娘闻得李师师这般话来,却也尖刻顶撞道:“姐姐纵使美貌无双亦乃出身不洁之人。燕大人即使将妹妹弃之府中,亦不会再理会姐姐。”
“你说甚么?”李师师此时较先前更怒,只因杜五娘戳中自己痛处。李师师恼着杜五娘要与自己抢夺男人,更恨这女子言语中带得那份尖刻,却是忍将不住,握那粉拳,却朝杜五娘打将去。
杜五娘但见李师师拳来,且闪个过,亦使拳欲往李师师背脊击将去,早被哥斡尔将其手握住,拳不能下。杜五娘怒道:“哥斡尔,你为甚要帮这娼门女子?”
李师师听得“娼门”二字,又是一阵大怒,且使拳再打。
杜五娘为哥斡尔所拽,却是不得动弹,眼见李师师粉拳即要打在自己身上。
纳柯倒心生不服,且待李师师拳来,即欲施以重击。纳柯那拳欲出,早有一人飞将出,且以肩抵了纳柯重拳,又使手由李师师双腿而抄,只这般使力将李师师抱将起,一记纵身跃离女人圈外。
哥斡尔见来人正是燕青,即将杜五娘放开,并笑得一声道:“小乙哥家事,哥斡尔自是不便在此来管。”笑罢,亦疾步走脱。
杜五娘见燕青抱着李师师,忙道:“我毕竟为你即将入门之妻。为何哥斡尔欺负我,却不见你挺身而出?”
燕青且将李师师放下,然后道:“师师柔弱,无武在身。你等皆一身武艺,只这般拳脚下去必然害了师师性命。且哥斡尔出手有分寸,断不会让你受伤。皇上既有皇命让我娶你过府,自是不会负你。即将成其一家,何意要有这番争执?”
纳柯毕竟异族女子,尚不知汉人中家事难管之道理,只是一心要帮杜五娘,却言道:“燕大人,皇上亦令大人要公平对待两位夫人。你既遵皇命,两碗水必须端平。若全偏于一边,我等亦是不服。告于皇上,自当要治你大罪。”
燕青道:“纳柯殿下见教的是。燕某必不偏不倚。杜姑娘这几日且放宽心,舒展心情。待几日后,燕某必将迎娶。”
杜五娘到底喜欢燕青,听得燕青言及“迎娶”二字,心中又是一阵欢喜,倒忘记先前不悦。且朝燕青媚眼一笑,即拉着纳柯、乌三娘离开。
待杜五娘走后,燕青却是抚了抚李师师肩膀,柔声道:“回家吧!”
李师师自是不理,且甩开燕青那手径直而走。
莲公主亦紧紧跟上,一旁安慰李师师。
燕青欲追娇妻,哥斡尔却于远处喊道:“小乙哥且与兄弟们去吃些酒来!”燕青怪着哥斡尔不曾帮自己消除刚才那番误会,却是恼道:“我家中瓜棚倒了,哪里有空?”只这般言出,倒引得暗处的朱明一大笑。
过了几日,终于到燕青与杜五娘的大婚之日。燕青极不情愿,奈何晁盖众人晓以大义相劝。这颇带政治色彩的婚姻居然安于燕青身上,倒也奇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