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且由黄门所引从殿侧而入,径直至龙座,方才坐下,即闻得燕青、杜五娘、朱明、卢俊义、哥斡尔五人齐齐上奏道:“请皇上念及李夫人贱内前时并无过错,且从轻发落!”
晁盖道:“朕所以赐婚并非存心闹至燕爱卿家鸡犬不宁,实为社稷着想。汉邦需与西北、西南各族建立友好关系。联姻不但是个人所愿,更为社稷之需。眼下弟妹倒还无恙,仅只软禁于一处房中。待散朝后,燕卿家、纳柯卿家、杜五娘、朱明卿家、李云卿家、杨雄卿家并蔡庆、蔡福两位卿家留下,正好领朕命行事。”
燕青一听尚有执法行刑之李云、杨雄、蔡庆、蔡福四人,却是大惊道:“皇上,贱内不过一时鲁莽而已。若要动得极刑,只求皇上将臣亦一同处置便了。”
杜五娘亦上前求情道:“皇上,此祸皆因我起。若要这般严惩姐姐,我甘愿就此离开燕府。”
晁盖道:“李师师已触及朕之颜面,又乱了社稷之法,更违了各族融合,其罪甚大。若不严惩,日后必还会有第二、第三个李师师出现。”
朱明知晁盖已将那话说死,断无回旋余地,又恐燕青只这般执拗,触了龙颜,却朝李逵这边拱了一下肩膀。
李逵此番倒聪明得很,就着晁盖之言起哄打岔道:“皇帝哥哥,此虽小乙哥家事,然毕竟是要动用国法,俺铁牛与一干哥哥皆要看个真切,也愿一同留下。”
晁盖道:“罢了!今日若有事奏,且先说来。但若是为李师师求情之事,暂可作罢。倘无他事,那忠臣亦不必退下,随朕一起处理李师师一事。”言罢,既有几名掌管湖北钱粮的官员向晁盖奏报了当年各地的灾情及赈灾情况。晁盖一一作了回应,倒是颇有贤能。待这些一一处理后,众臣即等待晁盖如何处理李师师闹燕青新婚之事。
李师师且由禁军带上金殿来,虽不曾受那禁军虐待,但毕竟哈市伴得些惊吓,竟彻夜未眠,面容憔悴得厉害,双目又布满血丝。
燕青看得倒觉万分心疼。
杜五娘以为事皆由己起,且向晁盖求道:“皇上,师师姐姐亦无大错,只不过与我戏耍尔!可否放她回府?”
晁盖道:“朕早先已经言明,李师师之罪甚大。你亦无需多言。”
朱明虽也曾数次遭李师师数落,然毕竟尽皆小事尔、此番却值生死存亡之秋,朱明不忍燕青为娇妻伤心难过,且上前求道:“皇上,经此事后亦算给了李夫人教训。且杜夫人还为李夫人多番求情,总算得其圆满。谅来小乙哥府上定能和睦融融。请皇上念李夫人并无他过,且放她归去。”
晁盖笑道:“朱明,你倒少有事来求朕。如今竟为这等妇道人家所尽之事来求,实令朕万分失望。”
朱明虽见晁盖面中带笑,然言语之中却是重得很,倒让朱明不敢再行言语。
燕青跪伏于地,哀求道:“皇上,小乙一向不为他事而忧。此生唯有两次,一次为卢枢密当年遭难,小乙心如刀绞一次为娇妻李师师被困宫中,恨不能以己身而代。皇上若遂得臣之请,就请将臣与爱妻一同囚了,臣与师师自当同生共死,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