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早年曾做过荆湖北五路兴朱军知府,亦打算先由武松所管制的荆湖北五路开始下手。
吴用对此却有异议。他认为福建居都最远,亦属上朝偏南之地,该从此地下手,改偏以统全。
只这择地先行,朱明与吴用又产生分歧。二人为得此事再弄得不欢而散。
王彦心且将这一切看于眼中,却连夜去往吴用府中拜见。
吴用见是上朝头号智囊前来,倒也以礼相待。
王彦心向吴用推心置腹道:“下官追随朱大人亦有两年光景。他做事、出言皆乃无心而发。朱大人与平章大人于这先行改革之地起了分歧,皆为事所引,非为人尔。”
吴用知王彦心此来是要摒除自己与朱明之间的误会。
这几年,因宋江与晁盖两集团间的矛盾,朱明与吴用之间关系亦是十分紧张。
宋江后离梁山,吴用亦因面上不好过,仍少与朱明等积极拥护晁盖主政的好汉来往。
然时过境迁,这位昔日的梁山大军师感到莫名的孤独。
人与事皆在变化,那些如花荣、孔明、孔亮、李逵、戴宗、秦明这等一心难换二主之人亦因各种变化、打击而皆改了心中忠心之人,亦逐渐疏远了这位思想有些奇怪的吴学究。
自上朝建立的这几年间,吴用已是独来独往一人。今夜,王彦心却是来劝,倒让吴用感到一丝暖心。
王彦心见吴用有些动容,却再言道:“大人,福建虽为上朝最偏南之隅,然众民皆受中原教化甚深。据下官了解,福建当地士族李氏纠合了那里百姓倒有心生对抗朝廷之念。除却节度使以下官员皆为福建本地土人,以地方势力欲颠覆朝廷。那李氏族长李樟云势力遍及整个福建,还私打方氏天下的旗号,暗中兴事。那些罢考学子皆因慑于地方势力,而与朝廷做对。如今此地已成规模,只怕当地官军亦暗中兴事。独那福建节度使董平一人如坐针毡。”
吴用一听,大惊道:“福建既有此患,为甚不向皇上奏报?”
王彦心道:“只因这些年忙于应付攻金、灭吐蕃、平日本,故而不发此信,犹恐朝中恐慌。皇上早已知晓,亦在为此平叛酝酿。大人若先去福建,只怕不但改革不成,反被其害。”
吴用听得王彦心之言,方知朱明为何提议先稳荆湖北五路之地。只是恼着这事瞒着自己,却嗔怪道:“事不明讲,即未将我放于眼中。如此合作,只怕难以再继续了。”
王彦心摆手道:“大人,多心了!朱大人不如实相告,实为皇上有那番严令。福建之乱已属军事范畴。圣上不想大人介入,朱大人亦是万般无奈。下官之言也担了万分风险,只是不忍大人与朱大人失和,故而斗胆爆将出来。”
吴用知朱明夹在自己与晁盖间亦十分为难,心内且去了先前误会,只是如今若将改革重点放于荆湖北五路之地,这学究又不知该如何进行了。毕竟那里不同于福建,百姓思想波动大,且难以归一。若在那里改革,只怕难以成事,反误了万年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