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宁无精打采回到乞颜部,早有俺巴该迎面走将来。绵宁不曾抬头,只顾捂着伤口望着脚下,却被俺巴该粗壮胳膊推将住。绵宁抬手而视,却是自己的父汗。
俺巴该责问道:“你方才从哪里回来?为甚还带着伤?”
绵宁敬畏父亲,不敢直言自己去见过塔塔尔部的帕真别姬,还为帕真刺伤,只敷衍道:“孩儿一时觉着不适,且出去走走!不想遇上草原狼,与之相搏,方才留下这臂上伤口。”
俺巴该知绵宁骗着自己,却是道:“出去走走?寅时族兵即来告我,你骑马去往塔塔尔部方向。整整三个时辰你才回来。手上还有这等伤口,这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吗?”
绵宁本就畏惧父亲,但听父亲这般言语却是单膝而跪道:“请父汗宽恕!是孩儿贪慕塔塔尔部帕真别姬美貌:是孩儿不为父亲考虑,只为儿女情长私与仇族之人相会。自今日起,孩儿必与仇族恩断义绝,只要助父汗、伯父天汗成就草原霸业。”
俺巴该知绵宁心性,但见其双目隐含泪水,料必是塔塔尔部伤了绵宁之心,令帕真不能与绵宁在一起,倒是颇有几分心疼儿子,却是拍拍儿子的肩膀道:“行了!父汗知你之心,以后父子齐心,定要成就一番大事。”
乞颜部因塔塔尔部、蔑儿乞部杀了联盟使者,遂联得主儿乞部一起正式向塔塔尔部及蔑儿乞部宣战。
汪古部与塔塔尔部亦有些嫌隙,故也出兵相助乞颜部。
初时交战,互有伤亡。
乞颜部善战,塔塔尔部奸猾,以致战事惨烈。
乞颜部欲求速战速决,减少伤亡,竟令赤罗仙王就于草原之上布下风云大阵。
塔塔尔部及蔑儿乞部一时难敌,且陷入困境。
朱明六人既为草原客人,一时还不曾参战,但见塔塔尔部与蔑儿乞部伤亡较甚,却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当前最难应付的即是赤罗仙王所布之风云大阵。
乔道清两年不曾施阵,如今封阵期已满,自当再施阵解危。
朱明六人且随木禿儿立于赤罗仙王所布之阵前。
听木禿儿介绍,朱明始知风云大阵阵尾那头顶雉鸡翎、身披豹皮、手捻桃木剑的长达汉字即是曾挑起上朝李樟云大乱的赤罗仙王。
朱明于阵外喝道:“赤罗仙王,你施得奸法欲乱我上朝社稷,后还使人以媚术害当今圣上。此等大罪,该将你绑回京师,受那千刀万剐之刑。今日还敢在此翻云覆雨?且就于此战让你灰飞烟灭。”
赤罗仙王笑道:“上朝连福建一投机小民作乱亦难以短时平息,还牵动荆湖北五路、河南、福建三地。若非李樟云无用,只怕上朝江山早为哈不勒汗所得。”
“哼!小小草原不过如此大小,你家大汗尚难以统一,竟敢觊觎上朝天下?莫要惹众人笑话,且弃了兵刃降顺我上朝天邦方好。”朱明亦于阵前针锋相对。
赤罗仙王亦不愿与朱明作口舌之争,且只望着朱明道:“闲话少叙!既有上朝天将在此,可有胆识破此阵来?”
乔道清望得方杰一眼,方杰自是领会其意,跨马提戟独骑冲阵。
但见赤罗仙王所起之风云之阵,由高空而升,伴黑云压顶,狂风疾作。阵后是乞颜部两万盾兵守护。
方杰相信乔道清之法,只管驱马前冲。
而黑云已如龙之形状,迎向方杰之云犹如黑龙张开巨嘴,欲将方杰吸入阵中。
方杰亦感马身微微上扬,己身亦受吸力牵扯,料是这风云阵已起威力。
方杰且喊了一声道:“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