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中枪又遭筋挑,长嘶一声且前扑于地。
木禿儿见马前倾,且提斧纵身下马,又再使得重斧劈向合丹头颈。
合丹侧身闪个过,待木禿儿斧下之时,侧里斜刺一枪,正中木禿儿左颈颈项。一枪致命,令木禿儿返魂乏术矣。
朱丹见父亲身死,悲痛欲绝,手执牛耳尖刀徒步而上。
且待刀距合丹前胸半寸之时,那合丹早以手扣住朱丹捉刀手腕,只一扭早将朱丹手筋扭伤,令其刀不能握,弃于地上。
朱丹还要使另一手,那后颈早着一掌。
只因合丹掌重,却是将朱丹劈晕过去。
俺巴该既有心放朱丹一条生路,乃是因绵宁早先与帕真暗通,多有朱丹从中遮掩周全,方使绵宁数日不曾为木禿儿察觉,不致被戕害。俺巴该记着朱丹这份恩情,不曾使人伤他性命,只将其弃于峡间,即引军回本族。
朱明见木禿儿许久不回,料知有失,即引上朝其他五人向两间峡缓缓而行。
待六人行至峡口,却见万石封口。
“木禿儿只怕遭遇不测!”朱明自语得一声。
乔道清要探究竟,遂起地阵,竟令万石自然而分,重开出一道口来。
哥斡尔眼尖,远远看到峡内一片狼藉,知是恶战过一场。与其说恶战不若说是屠杀。战局完全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这残破的塔塔尔部族旗还在迎风飘扬。
朱明令饶嗣昌确定过峡内已无埋伏,且去寻幸存者。先让哥斡尔找寻到木禿儿尸首,又见着晕倒的朱丹。
王彦心以手触朱丹左颊侧,却认定能救,遂使方杰将其放于马背之上。
那木禿儿尸首亦由马驮着,只这般回往塔塔尔部。
帕真于族内几中伏身死,朱丹亦带伤回来,还有近两万塔塔尔部族兵葬身于两间峡内,心自万分悲痛。
朱丹醒来亦与妹同悲,还是朱明好言劝慰,方令朱丹重新振作,定要兴族兵再定复仇之事。
那蔑儿乞部的忽鲁八曾参因与木禿儿交往甚厚,且不曾参与两间峡之战,故心生愧疚,欲提族兵为塔塔尔部复仇。
克罗劝阻父亲道:“如今乞颜部势大,塔塔尔部已没落下去。我们若助一个没落的部族,只怕还会受其连累。莫若就此偷归乞颜,父汗亦不失一族首领之位。”
忽鲁八曾参却是不听,竟呵斥道:“哈不勒汗野心极大,以其弟俺爸该作为兵刃雄吞他部。蔑儿乞若归降于他,早晚畏着我们父子族中之势,定要加以暗害。你若求自保,该于此时厉兵秣马,保卫家园。”
克罗哪里听得进父汗之言?却私下找了一名心腹,并令其向俺巴该暗自通好。
那忠于克罗的族兵既得克罗之令,自是马不停蹄赶往乞颜部带传克罗口信。
俺巴该于族中见了这名克罗派来之密使,知其来意,且回复使者道:“前时我派往你族使者已为忽鲁八曾参这老匹夫所杀。如今你既为蔑儿乞族使者,我作为回礼,该将你斩首再系于马尾带回你族。偏我有大量,先赦塔塔尔部朱丹在先,今欲再赦你为二。若克罗少爷要表诚心,且先将其父首级送来,我方信他。不然,待我平了塔塔尔部后,定教你蔑儿乞部半毛不存。”
克罗心腹闻得俺巴该之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点头并惶恐而走。待将一切告于克罗知晓后,倒令克罗心中烦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