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这里既有饮酒行乐拖将住,那汗宫则也有接应莫尔孙之人。
这汗宫尚有五千近侍队。近侍队中十有八九已为莫尔孙收买。
不过莫尔孙处事谨慎,犹恐被收买之人又暗中易主,故将自己府兵调上去往汗宫。汗宫自有内应来开宫门。
莫尔孙且引军而入,比之扎罕更为果决。
但凡有阻道及不降者,立时被杀。
这近侍队亦得莫尔孙之令而倒戈,倒一起驱入屈莫突寝宫。
屈莫突此时正于寝宫内休息,忽闻宫外喊杀震天,即擒了刀剑而观形势。
但见莫尔孙顶盔掼甲提刀而入,却是惊道:“你要做甚?”
莫尔孙奸笑道:“父汗,您已在位日久,该隐退颐养天年。莫尔孙不忍看您再过操劳,欲代您掌汗位。”
屈莫突惊道:“逆子,你亦要学你大哥谋反吗?”
莫尔孙道:“学大哥吗?并没有!当日扎罕谋叛,我亦一旁伺机待动。只是上朝乔道清道法精妙,我料难敌,故作倒戈。杀了大哥,假作保护父汗。那二哥一家亦为我所下令而悉数处死。扎罕这蠢材,连府中家将被我收买亦全然不知。哼!让扎罕的府兵杀二哥全家,后再将这些杀害二哥的府兵全数处死灭口,天下谁人知晓?那额尔仑胆子小,我令他为父汗下强身健体之药,偏他不敢。后唯有逼他与我演场戏来骗父汗。到我坐上乃蛮嗣子之位,额尔仑亦无了用处,必要为我所杀。只是护军中有人刺杀不利,倒让这老头儿惹出这般事端来。不过父汗太过信我,倒让额尔仑两次告我不中,还累得查哈奔卸职、四弟查他合禁足。
我亦以为自此高枕无忧,然被我收买的宫中侍婢倒偷听得父汗与燕姬的私聊。我不得不先采取行动,擒了燕姬,后再将你派去寻找查哈奔及传令其他诸事的宫使全数暗杀。现在护军被牵制,不知汗宫之事。汗宫近侍队亦皆降顺于我。父汗只怕今日必须禅位了。“
屈莫突怒道:“好个逆子!好个糊涂大汗,冤了忠臣、爱子,却扶了这么一个恶毒之人。今日本汗且与你拼个鱼死网破。”言罢,早提刀刺将去。
待屈莫突刀出,却有一人执斧由莫尔孙军阵中乱冲而出,一人且将莫尔孙数千军冲乱。
莫尔孙见此人着近侍队军服,再看其面庞之时,却惊道:“是你!”
那执斧之人立于屈莫突身前,并行礼道:“末将都城护军莫那扎护驾来迟,请大汗恕罪!”
屈莫突见此人却是忆起当日扎罕兴叛,此人亦执斧冲出,解救危难。虽则当日是听从莫尔孙之意,然其实暗中亦护得屈莫突周全,解了乃蛮暂时之危。只是莫那扎还杀了护军中不少杰出将领,莫不是以此法来暗中监视莫尔孙,要以此效忠屈莫突?
莫那扎道:“三王子,扎罕兴叛前,你通过护军中第一千夫长来收买我。我知你比之扎罕更为奸诈凶恶,犹恐汗王难以应付与你,且这般暂随于你后,借此看你能使出何等花样来。果让我看到,你本乃兴叛之首然却突然倒戈杀了扎罕,倒去了叛子之名。那额尔仑亦是我手下留情,不曾令他致命,只希望让他来检举你之罪孽。偏汗王一时失察,倒让你又去得查哈奔、查他合等劲敌。”
莫尔孙一听,恨恨道:“怪我求功心切,竟少提防与你。燕姬是否也为你所救?”
莫那扎道:燕姬娘娘乃你后母。如今大汗犹在,你即欲淫后母,失了三纲五常,我岂可坐视不理?“
“三纲五常乃汉邦孔孟之流,你在草原这里提起,我倒怀疑你这草原汉子早已暗通中原,舍弃长生天留下的这片草原。“莫尔孙竟由莫那扎言中钻空,倒打一耙来。
燕姬此时亦披挂而出,望着莫尔孙大骂道:“你这畜生,杀了鄂卜一家,又险些奸污于我。今日纵有千军万马亦难阻我。“言罢,竟取刀冲向莫尔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