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正义的农场(三十九)(1 / 2)

又是哥谭的一个雨天,只不过这次稍有不同,刚刚被阳光照过的路面再次被雨水浸润的时候,还带着正午时分的温度,哪怕是隔着鞋底,也让人觉得与平常的冰冷和泥泞不同。鬩

站在路边收拾魔术箱子的扎坦娜抬头看了一眼逐渐合拢的乌云,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却发现背后有人拍了拍她。

旁边报刊亭的老板给她递上了一把伞,笑着说:“时代还真是变了,竟然有人在哥谭出门不带伞?”

扎坦娜并没有接,只是笑着说:“我就住在旁边的公寓楼上,只是趁着天晴的两个小时出来表演街头魔术,只要跑两步就回去了。”

说完,魔术师小姐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自己的魔术道具,拎着沉重的大箱子跑进了旁边的楼道。

一口气跑上了6楼,扎坦娜长出一口气,但回想起报刊亭老板的笑脸,她还是有些感叹的说:“阳光会带给人多余的善意,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借给陌生人雨伞,这就是罪恶之城,还不赖,对吗?”

扎坦娜刚掏出钥匙要开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动,她立刻有些警惕的后退了两步,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推翻刚刚的认知的时候,屋内却传来了一声有些熟悉的痛呼。

扎坦娜立刻打开门冲了进去,惊呼道:“托马斯·康斯坦丁?!你怎么在我家里?!”鬩

“我不是托马斯……”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捂着腰满脸痛苦的男人缓缓的爬了起来,看着扎坦娜说:“我是约翰·康斯坦丁,你不认识我了吗?”

扎坦娜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喊道:“约翰!你回来了?!”

康斯坦丁满脸的痛苦,五官都已经皱到了一起,他一手捂着腰,一手捂着脖子,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是的,我回来了,你不会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的……”

扎坦娜能看出,自己的这位老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于是,她赶紧扶着康斯坦丁在沙发上坐下来,并问他:“你怎么了?你不是待在梦境国度吗?”

“之前是这样的。”康斯坦丁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直到昨天,席勒找上了我……没错,这个可怕的医生,又来治疗我了。”

伴随着康斯坦丁的讲述,扎坦娜才逐渐了解到,康斯坦丁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之前,康斯坦丁为了报答席勒替他偿还欠债的恩情,把自己的灵魂撕成了两半,其中一半变成了托马斯,使用着他在现实世界中的身体。鬩

而另一半接替了梦神墨菲斯,替已经退休的梦神监管梦境国度,但就在昨天,正在梦境世界当中遨游的康斯坦丁听到了几声狗叫。

然后,一条速度飞快、力大无穷的白狗就把他扑倒在了地上,用鼻子使劲对他闻了闻。

再然后,康斯坦丁就看到了席勒的脸。

“席勒?!”康斯坦丁惊叫出声。

“没错,是我。”席勒抱着胳膊点了点头,然后他接着说:“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该解决一下了,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觉得我挺好的。”康斯坦丁飞快的退后了一些,然后说:“这段时间我过得可比之前好多了。”

“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清楚。”席勒上下打量了一眼只剩一半的康斯坦丁,并说:“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把自己的灵魂撕裂可不是只有疼痛,还会有很多的后遗症。”鬩

“因为我也曾遭遇过这一切,所以才知道这些后遗症有多可怕,但同时,也知道该怎么解决它。”

康斯坦丁露出了一个犹豫的表情,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为之前的鲁莽行动付出了代价,撕裂灵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康斯坦丁当然知道那会很疼,但他根本就不怕疼,可是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发现,疼痛只是个开始,最可怕的是,他掌握不了自己的灵魂了。

从将自己的灵魂撕裂开始,康斯坦丁就经常会感觉到,他是在以另一个人的视角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在这个视角之下的失控,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灵魂,但却无法控制它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时间持续的越长,康斯坦丁就越觉得自己有可能丢失自己。

康斯坦丁不怕疼,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会害怕自己不存在,那并不是死亡,而是所有的一切都脱离控制,明明看着却无能为力。

康斯坦丁知道,自己之前的行动太过鲁莽和冒失了,他对于灵魂学的研究根本就没达到能够切割自己灵魂的水平,他最近一直在感到担忧和恐惧。鬩

但同时他也明白,现在正在盯着他的席勒肯定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故意拖了这么久,才来找他,这位教授太懂得利用恐惧让人乖乖听话的手段。

康斯坦丁怕了,所以他别无选择。

“放心吧,我只是传授给你一些处理破碎的灵魂的经验。”席勒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很沉着,有一种让人感受到信心的力量。

康斯坦丁在心里发过一万次誓,绝对不能再和席勒打交道,可每次听到席勒的低语,那抵抗了无数魔鬼诱惑的意志力,就又会开始动摇。

最终,彻底丢失自己的恐惧战胜了意志力,康斯坦丁跟随席勒来到了他的心灵殿堂的一个房间当中。

这是一间有些昏暗的房间,只有一个吊灯挂在房间的中央,地面是深红色的地毯,一侧是传统的英式橱柜,中间岛台的台面光可鉴人,另一侧则是木质长桌和椅子,桌子上摆着烛台和鲜花。

康斯坦丁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在听到砰的关门声的时候还抖了一下,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装作坦然的开玩笑道: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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