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就这么过去吗?我可不一定对付得了那么多士兵。”
“我们又不是过去打仗的。”席勒说:“你帮我制造一些混乱就行,我自然有办法潜入到基地当中。”
“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去?”埃里克问道。
“当然是去动些手脚。”席勒表现得有些抽离,说话时总是像在念诵些什么,他说:“还是那一个问题,当你意识到上帝无法惩罚你的时候,你感觉如何?”
埃里克始终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依旧保持沉默,席勒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活着的人是无法得知是否有地狱的,但如果有,他是以什么标准来评判人的罪行的呢?”
埃里克知道席勒并不需要答话,于是他依旧沉默着,他听到席勒像自言自语一样说:“上帝不会阻止正在进行中的罪行,这让这世界平白无故多了许多你我这样的罪人,那又是谁掌握着下地狱的标准,杀一个人和杀十个人,灵魂最终都会去往同一个地方吗?”
埃里克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或许罪孽不同,在地狱中所获得的审判也不同。”
“可不都是受苦吗?”
埃里克忽然从这个话题当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听到席勒说:“受苦是有极限的,不论如何,在地狱中所遭到的报应都一定有尽头。”
“所以呢?”埃里克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当他转头看向席勒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因为挂在面前男人脸上的笑容是埃里克这辈子见过的最邪恶和恐怖的。
“但罪行是没有上限的。”席勒笑着说:“报应有极限,作恶无极限,反正都要受一样的苦,为什么不干票大的呢?”
车子缓缓驶向山谷当中,在微凉的夜雾当中,车灯的光芒也逐渐消失不见。
车灯转过弯来,照亮一片黑暗的森林,这个季节的德国乡下格外的潮湿寒冷,密林深处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让人联想起魔鬼的茕茕黑影。
两人下了车,埃里克走了另一条路,他要去正门那边闹出点动静,他相当擅长这个,反正能力本来也没有那么可控,而基地里的所有人都死有余辜。
很快,火光、手电筒的灯光和呼号声同一时间躁起来,德语粗鲁的叫骂惊起了林中的飞鸟,在基地的后方,另一道身影敏捷地翻进了墙内,监控发现了,但是没人能抓住他。
席勒很快找到了存放导弹的库房,红骷髅并没让他失望,这枚核弹并不是伪造出来用于威胁其他人的假货,而是一枚真正的原子弹,只是当量比较一般,毁灭柏林是够呛,席勒推算了一下,觉得大概也就能毁灭一个斯莫维尔。
这也不奇怪,德国在原子弹这方面就是执拗得要命,研究的方向完全错了,造不出什么好东西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席勒化作雾气,把这枚原子弹缓缓吞没,很快出现在原位的是另一枚核弹头——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更重要的是,出自一群疯狂的青少年。
没错,这就是两队罗宾们合力弄出的那枚超级核弹头,除了来自于苏联之外,还经历了蝙蝠工业和罗宾疯狂狂想的洗礼,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宇宙黑箱,在爆炸之前,谁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大的破坏力。
简而言之一句话——小丑来了都得拔腿就跑。
尽管抹去蝙蝠标志之后,外观依旧和原本的内枚弹头有巨大差距,尤其是大小,这弹头看起来得有原来的200多倍那么大,也就是施密特造的这个库房够大,否则都塞不进去。
这种异常是一定会被发现的,但是没关系,因为很快,基地里的科学家就剩不下几个了。
第二天清晨,基地向红骷髅施密特报告了有人突袭的消息,这个目前为止的九头蛇一号人物心下就是一沉,阿道夫还是动手了。
最近几天里,红骷髅诸事不顺,不知为何,原本阿道夫一党的他曾经的同僚们开始处处针对他,尤其是盖世太保的头目,看他简直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某天他们刚从会议室出来,那位头目就挤到了施密特的边上,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并说:“算你狠,但别太得意了,我很快就会让你好看的。”
说完他扬长而去,留下施密特一个人一头雾水,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盖世太保认为,最近让他们丢尽脸面的教堂杀手是红骷髅的人。
众所周知,盖世太保这样的秘密警察队伍最需要的就是威慑力,如果他们不能做到让人闻风丧胆,那这个机构就根本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权力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尤其是拥有预防逮捕权的这么大的权力,每一个盖世太保的领导者都绝不允许这种权力减弱或是分散。
在他们看来,红骷髅派出教堂杀手到处杀人,还借用自己的情报优势躲避盖世太保的追查,目的就是为了从他们手上分权,而权力的斗争从来都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