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斯塔克转身回去拿餐点,拿完之后,他又坐到了席勒的对面,“咔嚓”一声,面甲升上去,席勒抬眼看他说:“你昨天还说你的焦虑症没有发作,为什么今天就穿着机甲来吃饭?”
“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斯塔克有些不解的问。
“当然,你以前喜欢时时刻刻穿着装甲,正是因为焦虑症给你带来的惊恐和不安,你把机械武装当成了一种心灵寄托,这是一种缓解焦虑的办法。”
“呃这次不是因为这个。”斯塔克否认道,但是提起焦虑症这个话题,他却想到了一些别的事,他一边吃一边问:“说起来,我的焦虑症到底是怎么好的?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情况有所好转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写的病历寄给你看,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在病因分析这方面太过啰嗦,但给一个外行人解释应该是够了。”席勒一边说,一边擦了擦自己的袖子。
“他?”斯塔克盯着席勒问:“你指的是谁?”
“我的另一个人格,不然呢?你和史蒂夫罗杰斯应该连夜去找了教授吧?然后他告诉你们,我是多重人格障碍患者。”
“看来虽然你们人格不同,但是读心术是共享的。”
“这不是读心术,只是心理学而已。”
斯塔克发现,面前的这个自称是席勒另一个人格的人的说话语调、面部表情都和他认识的那个席勒有所不同,他的声音显得更加冷漠,声线也更低,表情变化比较少,斯塔克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眨眼的节奏都完全不变。
然后,他又把目光落下去,看向席勒的餐盘,继昨天折腾完煎蛋之后,今天他又开始折腾那个牛肉饼,把它从左边放到右边,再从右边挪到左边,最后有些嫌弃的把它放在一旁。
“你不吃吗?”斯塔克皱着眉问。
席勒摇了摇头,斯塔克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拿它?”
“因为煎蛋没有了。”
“为什么煎蛋没有了,你就一定要拿一个牛肉饼?然后还不吃它,只是把它挪来挪去?”
席勒抿了一下嘴,露出一个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就好像完全无法和斯塔克沟通,他说:“因为我需要一个圆形的东西,明白了吗?”
斯塔克完全没明白,但他只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格肯定是有病。
“你知道吗?在我生活的地方,没人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我是一个疯子,但其实我是一个正常人,只是不太适应你们的社会。”席勒一边吃一边说。
“你生活的地方?”斯塔克越来越疑惑了,他的确没有接触过这么奇怪的精神病人,于是他有些好奇的问:“所以你是什么身份?你们的记忆是共享的吗?能交流吗?”
“你不如问问,正打算告诉你结果的那个人工智能。”席勒头也不抬的说。
这时,贾维斯的声音在斯塔克的耳朵里响起,但却并不是他经常听到的一连串数据播报,而是略显迟疑的声音:“先生,我怀疑我的行为学分析数据,出了一点问题”
“怎么了?”
“我得出了具体分析的数据,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应该得出的数据。”
斯塔克把软质奶酪往面包上抹,他说:“别紧张,这个系统的确还需要一些调试,因此会有问题也是正常的,你先说数据吧。”
“行为逻辑分析完毕,自闭症谱系可能58,反社会人格障碍可能22,阿斯伯格综合症可能约11,其他综合性病症可能约9,更重要的是,和记录在案的席勒医生的行为逻辑完全不重合”
看着那一连串从来没见过的医学名词,斯塔克并不感到惊讶,这时贾维斯却说:“我觉得这个系统分析得出的数据有些问题”
“从数据上分析,我无法判断到底哪一个才是席勒医生的主人格,这与分离性身份障碍的症状不符,不论这两个曾出现过的人格,哪一个是有可能存在的副人格,都表现的太过完整和独立了。”
贾维斯尝试向斯塔克讲解有关的知识,斯塔克听得很认真,并且也基本都听懂了,他总结道:“你的意思是说,根据这两个人格的表现进行对比,无法判断他们哪一个才是占据主要地位的主导人格,这不像是多重人格障碍,反而像是两个灵魂住进了一个身体?”
“等等”斯塔克眯起眼睛说:“你还记得史蒂夫之前跟我们讲过什么吗?如果某天他变得陌生,一定不能排除他变成了九头蛇的可能”
说着,斯塔克装作不经意的缓缓抬眼,想要观察席勒,他刚好看到,对面那双熟悉的眼睛,也正在用一种略带冰冷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