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方正那边传来消息,用来做实验的那只狗死了。一同死去的还有杜大夫养的一只黄雀。
那日,姚碧云在说了细辛的毒性后,杜大夫专门熬了汤药,给黄雀喂食。
因为黄雀个小,杜大夫用的又是不加其他料的纯细辛汤,所以,虽然他的毒理试验比方正晚了七八天,但黄雀竟然死在狗的前面。
有这两项试验做支撑,细辛附子汤是否有毒就不言而喻了。杜大夫也许还心存怀疑,可是,眼睁睁看着姚碧云之前所说的症状在方梅英身上一一呈现,他终于承认自己之前的诊断有错误。
不承认不行,因为方梅英的下肢开始浮肿,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这些症状,可不是宫寒能造成的。
姚碧云后来还去见过方梅英一次,这次是在方正自己的宅子里,张福成不知到哪儿去了,一干奴仆也不见了踪影,只有桃枝还陪在她身边。
那日,方梅英难得清醒,看情形,她应该知道了自己病情,虽然姚碧云没能治好自己的病,她依然非常感激。
“多亏你替我查明了病因,不然,我就是死了,也只能做个糊涂鬼。”方梅英背靠着垫子,神情轻快。
姚碧云觉得她话里有话,但作为一个外人,也没有细问。
正说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端着吃食进来了,眉眼清淡,神情温婉。
方梅英看见她,露出一丝笑容。
“这是我女儿,昨天接过来的。”方梅英给姚碧云介绍。
姚碧云打量了小姑娘一番,点头赞道:“眼睛很漂亮,你女儿长得像你。”
方梅英勉强笑了笑,答非所问,“是啊,我只愿她日后不要被遮了这眼才好。”
姚碧云见状,又安慰了几句,最后出来的时候,不觉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方梅英这病,还真不是意外。
——**——
姚碧云从方正家出来,见时间还早,就去了镜华堂那边。
冯远山拿了账本出来,给姚碧云看,“小姐,这一月店里的生意又好些了。你看,上个月共计收入四万两千两银子,这个月增了一万。”
“不错,看样子我们店的名气慢慢传出去了!”
“是啊,”冯远山笑容满面,“如今这货也不缺,上次按你说的,我又调了十来个人,分工合作,速度真的快多了。只是这镜面装饰这一块,速度还是提不上来。”
“镜面这块是最重要的,速度提不上来没关系,我们标价卖得贵,在制作上面多费心心思也是应该的。”
“那是自然,我光顾着琢磨多开个店子了。”
“开新店的事情先缓缓,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店做大做好。”说到这里,姚碧云想起一件事,“对了,那玻璃片的价格后来有没有再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