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当空,钱若水被晒得昏昏欲睡,她带来的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正极其艰难地挪动她的嫁妆。钱若水撑着油纸伞坐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眼巴巴地望着她摆满一整条街的嫁妆,似乎有些过于隆重。
“你们别忙活了,还是等人来吧,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钱若水也是无奈,可丫鬟婆子已经吃力的把箱子挪进去了,不想半道就松手了。
一阵风吹来,油纸伞在风中凌乱。钱若水没料想这风势来得又急又猛,勉强抓着伞,身子被带得摇摇晃晃,最后只得松了手,让伞随风而去。
西北黄沙漫天,钱若水迷茫了眼睛,双手无意识地寻找最近的倚仗,想要稳住身子。
“哟,小美人,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自头完,还故意抖了抖他结实的肌肉,以此证明自己力大无穷。
钱若水忙把眼睛移开,可一往下便是垮搭在胯间的裤子,因为她的拉扯而最大限度地露出线条流畅的人鱼线。这一看不要急,脸上臊得更红,忙抽出帕子扇了扇风,“挺热的,你们快点搬吧!”
杜恪辰嘴上应着,手上却不动,地围着她转了一圈,目光放肆的上上下下得打量,“叶侍卫,这便是王府新来的侍妾啊?”
叶迁拉了拉他的胳膊,暗中对他摇摇头:“王——呃,王二,这位是新来的侧妃,你别多话了,还不快干活。”
“生的如此水灵怜人儿,怎么能是侧妃?真是糟蹋了,糟蹋了。”杜恪辰继续以不怕死的精神调戏钱若水,“王爷已经有王妃和另一名侧妃了,要不你跟了爷吧?”
钱若水微微皱眉,看着那张靠近的脸,剑眉入鬓,眉眼上扬,邪气四溢,感到一股热浪阵阵袭来。她拿着锦帕奋力扇动,即便是心里莫名地起了涟漪,面上亦是沉静如水地笑道:“是条汉子就去跟王爷说,我便跟了你去。”
她答得如此爽快,倒叫杜恪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你不怕王爷杀了你?”
“王爷真要降罪,恐怕黄泉路上也是你走在我前头。”
钱若水往后挪了挪,避开他,顺了顺心思,语气仍是淡淡的,却有着她独有的清冷孤傲。“但在此之前——”她示意了身后一箱箱的嫁妆,把方才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还是先把活儿干完再说旁的吧。”
“……”杜恪辰被堵得一时间没了话儿,瞅了瞅叶迁。
一直假装路人的叶迁捏着把冷汗,硬着头皮“指挥”他家主子,指着离得最近的一个箱子吩咐道。
“还不快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