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杜恪辰犀利的眸光扫过仍在尖叫的锦衣,“闭嘴!”
锦衣当即禁声,连气都不敢喘。
楼解语呛了水,咳嗽连连,趴在地上不断地吐水。这西北已数月无雨,池中的水青苔横生,气味发臭,楼解语在里面喝了不少进去,此时是只想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呕出来。
“说,怎么回事?”
王赞单膝跪地,浑身湿透,“回王爷,楼夫人失足落水,属下未能及时搭救。”
“这好好地怎么会落水?”杜恪辰略有深意的目光从高敏呆滞的脸上扫过,“敏儿,你来说说。”
高敏满腹委屈,被他一问,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王爷哥哥,敏儿不是故意的,敏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会落水……”
楼解语此时已经呕得连胆汁都出来,扶着立柱慢慢起身,脚步轻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便能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吗?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只是给钱侧妃加了点痒痒粉,钱侧妃差点一命呜呼。我在你眼前落了水,你却说不知我为何会落水,难道不识水性的人,会自己往水里跳吗?”
高敏低垂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不知道……”
杜恪辰心烦气躁,“王赞,把她们交给王妃。”
“王妃真把高敏给放了?”钱若水吃惊不小,“一个对自己男人虎视眈眈的女人,她居然能如此宽容地任由她为所欲为,真是让本小姐大开眼戒。”
银翘说:“她是王妃,若是没有容人之量,厉王如何把厉王府交给她打理?”
“我却不这么认为。”钱若水散着发髻,坐在窗边乘凉,目光投入远方,唇边嘲讽之色不再掩饰,“她的宽容,愈发显得旁人缺点多多。高敏娇纵任性,楼解语性子虽直爽,却是快意恩仇,帮理不帮亲。谁也没有她八面玲珑的手腕。为何我觉得她把高敏放了,是为了与我为难呢?”
银翘恍然大悟,“小姐是说,王妃明着与您交好,可暗地里却想除掉您,才把高敏放出来。毕竟在这王府之中,敢于正面于小姐您为敌的,也只有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高敏。”
“萧云卿把止痒药有毒的事情压了下来,以为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钱若水懒懒地打了呵欠,“这王府的人真心有点太多了,我得帮帮王妃,不让她如此操劳。”
钱若水更了衣,素白的锦袍,不施粉黛,扬着她那张病怏怏的小脸,第一次走出她戒备森严的东院。
萧云卿的屋子里坐满了人,个个面容阴沉,仿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钱若水乍一进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高敏,不加掩饰的怨恨,像别人不知道她有多讨厌钱若水似的,直把憎恶写在脸上。
钱若水施了一礼,“妾身参见王妃。”
“钱妹妹怎么来了?”萧云卿起身相礼,执起她的手,引到离她最近的座位,“身子可大好了?这大热的天,妹妹有什么需要,打发人来说一声便是。可别在大太阳底下走,万一有个好歹,让本妃怎么跟王爷交代?”
钱若水柔柔一笑,“王妃是嫌弃妹妹添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