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辰脸色铁青,极是郑重地说道:“钱若水一定有问题。”
管易真想抬手给他一拳,可是鉴于他打不过杜恪辰,这一拳便成了把背影留给他,“没问题才怪。”
“那你说说是什么问题?”杜恪辰把他揪回来,“老管,你仔细给本王说说。”
管易打了几个趔趄,“她存在便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说重点!”杜恪辰瞪他。
“好吧。”管易整了整衣袍,谦谦君子,礼不可废,衣不可乱,发不可散,施施然坐在廊下栏杆,姿态从容,如同坐在高椅之上。
“第一,她的中毒应是假的。可她又怎会预知有人要害她呢?是以,小生认为,这是她自己设的局。但是有一点,她为何要嫁祸给高敏呢?可是从高敏的反应来看,这事确是她做下的,而后她将计就计,演出一出苦肉戏。”
杜恪辰已经知道她是装病,她到底如何得知也并非那么重要,关键在于她极力想要避免与他接触。这才是重点好不好!谁要听他这些没有证据的假设。
“第二呢?她竟然当作事情没有发生过,放过了高敏。反倒是楼夫人追着不放,最后与高敏反目成仇。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成功地让高敏远走京城,楼夫人失足受伤。”
“照你这么说,高敏先害她在先,她有理由报复她。可是楼解语可一直都站在她这边,她为何要害她?”
管易缓缓道来:“原先小生也是纳闷,但是经过一番探访,终于让小生了解了真相。”
杜恪辰冲着他堆起一脸的假笑,“麻烦你啊,不要一直小生小生的,说重点好吗?”
“这钱忠英有一个得意门生名叫厉世佳,在楼夫人离京前,曾与他暗通款曲,郎情妾意。可是这位厉公子却转而向钱忠英提亲,求取钱若水为妻。钱忠英自然是没有答应,可楼夫人却因此黯然神伤,在一次接见外使的宴会上,被皇后相中,赐给了王爷。”鲁国公一党在京城势力颇盛,打听这些闺中秘辛易如反掌。
“这厉世佳是钱若水的情郎?”
管易磨牙,“老子说了这么多,你都听到哪去了?厉世佳是楼夫人的情郎,楼夫人因门第被他抛弃。钱若水怕她在京城的事情被她传扬出去,才会暗中使坏。”
“既然厉世佳不是钱若水的情郎,她怕什么呀?”杜恪辰没管易想的那么多,从钱若水装病的一事来看,她对王府的恩怨纠葛秉承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楼解语与高敏之前就是各种的不对付,矛盾被激化在所难免,钱若水中毒一事只是一个引火索。
这些年,王府的内宅由萧云卿管着,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惊涛骇浪,他只当不曾看见,不予理会。
除了高敏之外,这些女子都是皇上赐下的,他不能保证在她们之中没有皇上的人。是以,他不想投入太多的心神,一旦种了情根,怕是再难取舍。
这个钱若水人是到了,可是心根本没有到。
杜恪辰对她有些无计可施,遂把管易叫过来,附耳道:“既然你知道如此多的闺中秘辛,本王想问你件事。”
管易被他吓着了,这杜恪辰何时变得如此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他杀伐果决的性子,“何事?”
杜恪辰欲言又止,管易看着他的眼神愈发暧昧,他索性把心一横,问道:“钱若水的情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