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殊和琴华都是萧云卿精心挑选过的,聪明伶俐,手脚利索,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打扫时动作极轻,几乎没听到大的动静,她们已经把书房清理干净。
“先别走。”杜恪辰在她们离去前走了进来,“本王的书有些日子没晒了,霉味重了些。这钱侧妃娇生惯养的,万一又不习惯了,熏出病了,那就糟了。尔等把书都搬出去晒,给本王看好了,这天似乎还得下雨的样子。”
小殊和琴华不敢有违,挽起衣袖忙碌起来。
杜恪辰觉得还是不够,把平日驻守横刀阁的侍卫也叫了过来,帮忙一起晒书。他让王赞不必刻意看着,只需点清在横刀阁中的人数和身份,去东院守着便是。
东院四周站满执戟的军士,闵雅兰睡眼惺忪地赶来,被王赞拦在院门口,直言此乃厉王之命任何人不得违抗。
“我来探姐姐,也不可以吗?”闵雅兰不悦,站在门口大呼:“姐姐,姐姐,兰儿来看你了。”
“闵夫人,王爷有令,钱侧妃需要静养,请您回去吧!”王赞昨日没能找到钱若水,被罚了一百军杖,眼下不容有失,断然不会让任何人进去。
闵雅兰轻噘小嘴,“不见到姐姐,我是不会走的。”
“夫人,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闵雅兰打定主意要进去,拿手去推王赞,王赞顾忌主仆尊卑,堪堪避开,却未离开院门半步。
“姐姐,姐姐……”
“吵什么呢?”杜恪辰远远地听到吵闹声,额角微微抽了两下,快步走过来,扫过打扮娇媚的闵雅兰,神情微凛,“本王的话,在这府中没人要听吗?”
王赞垂眸伫立。
闵雅兰轻咬下唇,泪眼汪汪地望着从未正眼看过她的男人,“王爷,妾身来看望姐姐,王统领不让妾身进去。”
“王赞如何跟你说的?”杜恪辰负手而立,“你跟本王复述一遍。”
“王赞,王赞说……”闵雅兰未语泪先流。
杜恪辰一甩袍袖,“本王再说一次,任何人不得探视钱侧妃。”
“妾身与姐姐情同姐妹,妾身挂念姐姐安危,求王爷让我进去吧。”闵雅兰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看一眼便走,只一眼……”
杜恪辰抽出衣袖,朝王赞使了个眼色,“本王刚刚说过的话,竟然有人当成耳边风。王赞,拔刀。”
王赞当即拔出腰间三尺长刀,横在身前,寒光毕露。
闵雅兰抹着眼泪退开,望着那道走得东院的挺拔身影,眸光灼灼。
钱若水早就听到动静,唇边勾起凉薄的笑意,对走进来的杜恪辰说:“王爷真是不知怜香惜玉,美人垂泪,竟无动于衷。”
杜恪辰抡高衣袖,嫌弃地挥了又挥,“熏死本王了,这探视病人需要这般隆重吗?”
钱若水并不意外,“这里能见到王爷您,怎么能隆重呢?”
杜恪辰烦闷,大咧咧地脱了外袍往地上一扔,“那么她在见本王之前,就不能打听清楚,本王花粉过敏,不喜浓烈的香气。”
花粉过敏吗?萧云卿似乎并未提及,前几日还在她院前用各色鲜花夹出一条道来,这岂不是让杜恪辰望而却步的意味吗?
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钱若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