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便找人,你们自己进去找,还要本王帮你们找人。”杜恪辰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看着她们一群人花枝招展,香气袭人,更是胸闷难耐,甩袖进了书房,不再理会。
横刀阁内十分安静,不见叶迁威然而立如门神,亦不见银翘和夏菊的影子,连当值的嬷嬷也不知所踪。
萧云卿等人见杜恪辰松口,便大大方方地进了横刀阁,“霍二当家,你还在吗?”
横刀阁没有仆从出来相迎,萧云卿等人一路闯进钱若水的寝室,和阿晴交换了一下目光,用力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啊……”不知是谁惊声尖叫。
杜恪辰还未坐下,便听到隔壁寝室的喧哗,忙追了出来。
寝室门前挤满了人,杜恪辰低喝一声,仆从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他抬步进屋,神情骤变。
如雪似缎的肌肤在霞光中似踱了一层金光,大片的美背暴露在外,不可思议的美好。
他曾用粗砺的大掌粗鲁地抚过,看着雪白中泛起道道红痕,有一种近似粗暴的蹂躏快感。可此时,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一如既往的美好。倘若搭在她背上的那只手掌是他的,他会很欣然接受所有目光的洗礼。
然而,那只手,那只可恶的手……
霍青遥!
她和霍青遥相拥躺在那张雪白的地铺上,衣裳凌乱。
杜恪辰脸色铁青,抬脚踹翻了屋中的暖炉。
萧云卿在杜恪辰的呆愣中,冷冷地下令,“来人,把他们绑起来,用冷水泼醒。”
霍青遥幽幽转醒,望着满屋子里的人,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怎么这么冷!”
与他背对背绑着的钱若水也跟着喷嚏不断,混混沌沌地抬起头,“这是干什么呀?看戏吗?”
“钱侧妃,你趁王爷不在府中,与他人行苟且之事,依本朝律法,当赐鸩酒一杯。”萧云卿并不打算给她辩驳的机会,只求速战速决,高声喊道:“来人,灌鸩酒。”
钱若水抬眼扫视,没有看到杜恪辰,心道她这是想先斩后奏,坐实她的罪名,等杜恪辰回来,也无力回天。
“等等。”钱若水直视阿晴,“你敢碰我试试。”
她的目光似冰,不怒而威,微扬的下颌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傲气,阿晴不敢上前,有些心虚地看向萧云卿。
“姐姐,你这又是为何?”闵雅兰哭得妆容全毁,“方才王爷看到你和霍公子的……气得甩袖而去,你已有王爷的宠爱,又何又与霍公子私下……”
钱若水愣住了,“王爷回来了?”
她明白了,抓奸抓双,萧云卿等的就是杜恪辰回来,亲眼看到她和霍青遥的“苟且”之处。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他的女人和另一个人几近*在躺在一张床上,若说他们没发生什么,鬼才相信。是以,杜恪辰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她和霍青遥是清白的。
“所以,佛儿,我们是死定了吗?”霍青遥望天,满脸的萧瑟,“没想到这么多人想看你死。”
钱若水说:“可能我人缘不太好。”
“不对不对,她们是嫉妒你的美貌。”霍青遥完全没有死到临头的慌乱,“看看这王妃长得是挺周正的,可生气全无,死气沉沉,我想她在床榻之间定然也是毫无情趣。”
霍青遥的声音很大,萧云卿想装作听不见到都难,可霍青遥仍就侃侃而谈。
“石夫人是京兆尹的庶女,生母是下仔的母猪,生了一窝又一窝,这女儿也生得不错,臀大好生养,可模样长得确实很一般,跟京兆尹一样小眼睛小鼻子的,不够大气。”
“还有这位闵夫人,模样是不错,媚眼如丝,身态婀娜,想必在床榻间极是放得开。可男人嘛,都是喜欢外表坚贞,关起门来风骚入骨,像这种内骚外也骚的,还是敬谢不敏。”
“所以,她们都恨不得你死。”霍青遥一次性把人都品评一番,“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容貌外形而言,她们都低你一等。”
钱若水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靠着她以同样的姿势望天,“现下我们要死了,你说这些有何用?”
“当然是有用的。”霍青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说吧,是谁在饭菜里下的药。”
萧云卿拍案,“阿晴,灌酒。”
“王妃,倘若我没记错的话,要处死御笔亲封的侧妃,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钱若水语气慵懒,维持着望天的坐姿,“我似乎记得王妃的父亲之前是礼部员外郎,现下是太常卿,对于律法典籍可谓是倒背如流。王妃不会不知道,要依律处死我,是报经圣上批准、宗正寺核实吗?你如此急切地想要除掉我,是想死无对证吗?”
霍青遥随即附和,“我记得,我和佛儿的衣裳虽然凌乱了一些,但还是完整无缺的,起码裤子都在。王妃啊,王爷跟你办事的时候,不会都是穿裤子的吧?”
饶是萧云卿再正襟危坐,都禁不住霍青遥如此不要脸的挤兑。
“抓贼拿赃,我和佛儿一起睡觉怎么了?”霍青遥逼问,“难道不可以吗?大魏哪条律法规定,不可以一起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