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没有必要解释,管先生认为我有嫌疑便是嫌疑了吧。”钱若水也不与他理论,解释就是掩饰,她就算有需要解释的地方,也是对杜恪辰,而不是对他。
管易却不肯放过她,“我还听说侧妃与叶迁、夏公子一同出行,却让夏公子拖住叶迁,自己独自闲逛,才会被绑架。这难道不是一早就策划好的圈套,可将杀害王爷的责任推给贼人,而你则以被害者的身份置身事外。”
“管先生的想像力很丰富,可以去当说书先生了。”钱若水无意与他纠缠,转身撩开帐帘离开。
管易却快她一步,拦在布满大红喜字的营帐前,浑身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仪,“在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请侧妃暂时不要接近王爷。”
钱若水清冷的眸光扫过他那张义正言辞的脸,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名士,口才一流。
“管先生应该明白一件事情,我是厉王侧妃,而先生只是王府的帐房先生。先生就算是军中司马,我依然是厉王侧妃。你是王爷伴读,与他出生入死,亲如兄弟,可那是你与王爷的情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不管先生以何种身份质问我,我都是主,而是你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见王爷,也没有权利对我定罪。”
管易天生傲骨,不曾折损,“可我就是挡着这门了,你又当如何?”
钱若水藏在袖中的手转了转腕,活动活动关节,面上却是笑意盈盈,“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见到王爷呢?”
管易抱胸,悠闲地当他的门神,“我也想知道。”
“王赞和那些甲士都是你的人,对吧?”钱若水瞥了一眼围在她身后的士兵,都把她当罪人一般看管。
管易得意地点头,“没错。侧妃也说了,我是军中司马,他们都听我的。”
“应该的,应该的。”钱若水连连点头。
突然,她抬腿踹上管易的胸口,他捂着胸口弯下腰来,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想要确认踹的人真的是钱若水,可这还没有结束,她侧身曲肘直击他的后心,动作一气呵气。
管易瘫倒在地,面红耳赤地咳了起来。
王赞和甲士都围了过来,可谁也不敢对她下手。
钱若水拍拍双手,一脚把管易踢离门口,清傲地扬起下颌走进营帐,转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说:“管先生,现下你知道了吧?以暴制暴,是最好的办法。”
叶迁听到外头的喧哗,出来一看究竟,却见是王赞回来,带了一队甲士,还有管易,可刹那时,钱若水行云流水般的攻击,让他忘了迈出双腿。实在是,太帅气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子打人,也能如此芳华万千,宛如高山雪莲,能得一见,已是平生至幸。
管易哪曾被人如此痛打过,坐在地上,面色灰败,胸气起伏难平。有谁能告诉他,钱忠英是怎么教女儿的,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竟然还打人!真是子不教,父之过,父之过呀!不过话说回来,钱忠英一个文臣雅士,他女儿怎么还会武功?
杜恪辰已经醒来,听到管易和她的争执,沉下心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醒了?”钱若水烧了水给他擦脸,“管易的话你也听到了?”
杜恪辰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此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以为是你串通外人害我?”
她反问:“你觉得呢?”
他眸光灼灼,温柔如水,“就算你要害我,那么你有没有被我的行为感动到吗?我奋不顾身地救你,为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与我终老。”
钱若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眸怔怔地看着他,而他正含笑以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杜恪辰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长臂一捞,稳稳地搂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唇压在他冰冷的唇上,拼命地汲取她的体温。
还好,她还在他的视线之内,不会离开。
一吻方罢,他让出一半的床位,示意她躺下,钱若水解了外袍,顺从地躺上去,带了一身的寒气。
“看到这里的布置了?”他抚上她的脸,细细地描绘她的每一寸脸部线条,似乎要将她刻在脑海中。
她点头,心跳如狂。
“那你可愿嫁我,不是因为君命难为,而是因为我这个人,没有爵位,没有镇西军的杜恪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