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要不要把所有人都叫到本王的营帐一起睡?”
“也不是不可以,本王要是同意的话,小生这就去宣布。”
杜恪辰忍着怒气,“说吧,你到底要本王怎样?”
“小生觉得,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钱若水不足为信。”管易对钱若水抱着很深的成见,“你与她唱一出宠妃的戏,小生不反对,但是……”他环视四周,喜气洋溢,“但你不能喜欢她。”
“可本王已经喜欢上了。”杜恪辰照直说,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罪过,没有必要隐瞒。
“你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在她身上看到雨燕儿的影子罢了。她和雨燕儿长相有相似之处,却各具风范,但她和雨燕儿一样,动起手来比男子还狠,那份清傲嚣张的模样也如出一辄。你不过是忘不了雨燕儿!”
杜恪辰微笑,话锋一转,问道:“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偷溜出宫,本王差点被一个小姑娘驾的马车撞伤吗?”
管易认真想了一下,“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本王为此还打听过是谁家的马车,可是都没人知道。”
“这个小生记得,小生当时还让家兄把各大世家的族徽都画了一遍,家兄要了小生一千两银子,那是小生那时的全部家当。”管易到现下还在肉痛,好不容易存够了银子,可以离开京城出去闯荡,不用和杜恪辰到处惹祸挨骂,可就因为这件事,银子全让管横骗光了,最后他们也没从那一堆族徽中找到相对应的。为此,管易才不得不跟着杜恪辰骗吃骗喝。这是一段多么憋屈的黑历史,毕生难忘。
可杜恪辰也没比他好多少,为了找到那个小姑娘,他把京城的世家宅第的墙都爬了一遍,有好几次被狗追到了宫门口,整个京城都知道厉王是个纨绔,专爱爬墙看小姑娘。后来,各世家上奏的折子让先帝不胜其烦,才把他打包送至军营,开始了厉王十余载军旅生涯。
管易那时候也很诧异,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竟然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情有独钟,这不得不说他的嗜好还满特别的。而那小姑娘不过是驾着马车把厉王殿下给撞伤了,还拒不支付诊金,甚至还用马鞭抽打他,认为他是故意撞上来要银子的。而现下想来,却是因为杜恪辰当时因为偷偷出宫,穿了一身像乞丐一样的破烂衣裳。
“本王就喜欢那样的女子,放肆无忌。后来在军中遇到雨燕儿,她身上有那个小姑娘的影子。”
管易嘴角抽搐,“那只能算是童言无忌。俗话说,无知者无惧,那小姑娘不过三四岁,最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自然会无所顾忌。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对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动了邪念。”
“不是邪念,是想保护她,不能让她像那些世家闺秀一般,只是一具会说话的木偶。”杜恪辰承认自己当时像中了邪一般,疯狂地寻找那个小丫头。倘若当时寻到,他会把她当妹妹一般宠爱,宠她上天。
“可你还不是娶了大家闺秀。小生听说,钱若水也是世家的典范。”管易存心和他过不去。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谁也不是谁的代替品。倘若你非要说佛儿是雨燕儿的影子,那雨燕儿对当时的本王而言,也是那个小姑娘的影子。本王就喜欢这样的女子,也愿意宠她纵容她……”
管易打断他的话:“就算她想杀你?”
“本王要提醒你,是她救了本王。”
“可你也是为她而负伤的。”
“本王曾经为大魏伤痕累累,是不是大魏也想本王死呢?”
杜恪辰怒极,对管易这种纠缠不休的架式厌烦不已。而在他看来,他在意的却是钱若水那日骤然的离开,他很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为何会在看到婚礼的布置时,会有异常的举动。然而,他又害怕知道答案。
“那你如何解释,现下仍是没有找到那盗贼的贼窝?”
“已经三天过去了,你还没找到贼窝,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吗?”杜恪辰眸光骤冷,“镇西军军法如山,你是要本王军法从事吗?”
“你迟早会为今日的草率自食恶果。”管易真是苦口婆心。
“所有的恶果,本王一力承担。”
二人不欢而散,可管易还是每日都到他的营帐,如同大佛一般宝相庄严,而杜恪辰再没有主动与他说过话。
钱若水发现他们的异样,却抱着看戏的心态,与杜恪辰亲昵喂食,对管易视而不见。可管易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夏辞西进来过几次,对管易的做法甚是费解,可还是能理解他与杜恪辰的兄弟情深,没有对他进行言语上的攻击。
“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夏辞西心有存疑,“一般而言,男子对女子,尤其是容貌出众的女子会有天生的好感,不会像管易这般强烈地抵制,就好像你们之间有杀父之仇。”
钱若水自然不会认为她和管易之间有“夺夫”之痛,她害怕的是管易如此强烈地阻止杜恪辰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他已然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无数双的眼睛看着她进了宫墙,在御书房中见过皇上。皇宫本身就是众矢之地,每天发生过的事情,就算只是皇上的一个喷嚏都会让京城抖三抖,更何况她的身份特殊。若是有心探究,并不难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