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应该知道中原人还有一句话,擒贼先擒王。”钱若水朝杜恪辰狡黠地笑了起来,“王爷,有了他,我们何愁出不去,要不回粮草。”
杜恪辰的面色却是凝重,“佛儿放了他。”
钱若水不解,“为何?”
“本王曾经许诺过,夷族一日不犯我国境,本王绝不主动挑起事端。他只是一个盗贼,并非犯境。你也说过,能用银子摆平的问题,并不算什么大问题。”杜恪辰轻轻叹气,“你的兄弟也在挨饿,便留下足够过冬的粮食,其他的本王要带走,你看如何?”
那盗贼勾唇一笑,“成交。只是夫人这刀可不能乱挥,万一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钱若水眸露凶光,“我倒是觉得,杀了你才是最好的办法。”
“佛儿。”杜恪辰朝她摇头,“本王相信他也是生活所迫,只是此事到此为止,若是你再在我西北境内行凶抢掠,本王定斩不赦。”
钱若水无奈地松开他,用力向他膝盖处踹处,只听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响起,那人单膝跪地,神情痛苦。
“我虽不能杀你,可王爷没说不能伤人。你杀了我镇西军将士,我不过断了你一条腿,已是吃了亏的。”钱若水神情倨傲,高高在上,抬手又是一记重拳挥在他的脸上,“这拳不是为国为民,而是为了一己私仇。当日你绑架了我,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场面会有点血腥,王爷你转过去。”
话音刚落,她抬腿踢向他的胸口,身手利落。
“夫人既有这般身手,当日为何会如此轻易地被擒?”那人大骇,却不知厉王府的夫人怎生如此了得,这还算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吗?
钱若水直接把他踢翻在地,“当时想事情入神,一时不察,才会着了你的道。”
逐浪的马蹄声近了,钱若水退至杜恪辰身后,“走吧,我打完了。”
杜恪辰宠溺地轻抚她的发出来,不免让人笑话镇西军,连几个小小的盗贼都除不掉。”
“杀人?其实很容易,手起刀落,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杜恪辰只手撑在墙上,掌下是厚重的积雪,寒彻心骨,“可这十多年来,你我手下的人命已是累累白骨,堆积成山。”
“王爷这是不想下手?若是如此,王爷吩咐一句便是,小生可以代劳。”管易冷眼旁观,一袭白衣更胜城头积雪,也冷得叫人难以接近。“小生不怕杀业太重不得善终,小生只怕留下后患,悔时晚矣。”
杜恪辰拍拍他的肩,“你看看本王,成亲数年仍然膝下无子,而你至今没有成亲,还有王赞和叶迁,一个个都打着光棍,不多积点阴德,本王怎么对着起你们的列祖列宗。”
董大成弱弱地加了一句,“主帅,我也没成亲呢!”
杜恪辰横眼瞪去,他缩了缩脑袋,“我去找侧妃缝冬衣。”
“回来。”杜恪辰低吼,“缝什么冬衣啊,你看看你这还伤着呢,有冬衣也穿不进去。去,回营好好歇着,新的冬衣已经在路上了。”
董大成默默地步下城墙,跟同行的王赞抱怨道:“这王爷越来越小气了。”
王赞脚下一顿,“王爷都没有穿过侧妃缝的冬衣呢,你有就不错了,还想要第二件,活该你被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