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若水被抓进恒春院后,王赞立马出了王府,去军营寻杜恪辰和管易。
可杜恪辰和管易不在军营,听闻去了春风阁和霍青遥讨论成婚的事宜。管易的父母都在京城,杜恪辰既为主君又是兄弟,自然是责无旁贷。
婚礼定在七日后。年关已至,霍青遥想在过年前解决此事,以免夜长梦多。这也完全符合她想嫁管易的迫切之情,若是一意拖延,怕是会引起怀疑,反而不好。
“其实,二位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这就是个妾,我自己收拾好东西过去,便是礼成了。”霍青遥拧得清妻与妾的不同,没有必要去期待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想要的婚礼,这辈子已经是不可能了,其他的人于她而言都不具意义。
杜恪辰面上有些挂不住,被钱若水一番闹腾之后,他也明白管易的决定是有些委屈了霍青遥,便想在其他地方有所弥补。这婚礼就是其中的一项,却没想到霍青遥并不领情。
“倒是嫁妆方面,你们想要什么?我虽然有春风阁,可也只是二掌柜,不能把整个春风阁作为陪嫁。但是,我手头的庄子、铺子都还是不少的,还有现银,镇西军的冬衣和粮草补给,我应该还是能够保证的。”霍青遥饮了一口茶,“这些都是以我的名义送往镇西军的,就不会有人诟病,这是佛儿收买人心之举。”
管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想着替她开脱呢?”
霍青遥一脸的严肃,“不,我在替自己开脱,我在向你表明我想嫁你之心如此之迫切,愿意散尽千金只为博你开怀一笑。”
“既然霍姑娘对婚礼的仪程没有异议,这便算是定下来了,七日后本王和老管就来迎亲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杜恪辰忙出来打圆场,用眼尾瞪了一眼管易,警告他不要造次。
霍青遥却说:“只要是银子能搞定的事情,都不能称之为事情。你们放心吧,我会安安心心做个新嫁娘,不会出去招蜂引蝶。”
管易的眉头深深地蹙起,“有小生这样的夫婿,你以为你还看得上别人吗?”
“这个很难说的……”
“王爷……王爷……”门外传来王赞的疾呼声,还未等杜恪辰回应,他已经踢开春风阁虚掩的门闯了进来。隆冬季节,他的额头满是细汗,声音微喘,“府里出事了。”
王赞素来稳重,处变不惊,何时也变得跟叶迁一样。莫非……
“裴侧妃在东院中毒身亡,钱侧妃被王妃关了起来,要杀她为裴侧妃偿命。”王赞跪地,“末将失职,请王爷降罪。”
管易脸色都变了,揪着王赞的衣襟大声喝斥:“你说什么?裴侧妃……她死了?怎么死的?她怎么可能会死?”
“老管,冷静一点。”杜恪辰拍拍他的肩膀,“冷静点,还问清楚原由再说。王赞,你起来说话。”
霍青遥在王赞继续开口前,插了句嘴,“佛儿不可能会杀人,别把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人死在东院,就一定是佛儿杀的吗?你们王府这王妃还真是不讲道理,就好像她亲眼看到佛儿杀人似的。这佛儿有这么笨吗?在王妃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杀了,还不跑的。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佛儿。”
管易冷冷地看着她,“这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只想知道裴侧妃是怎么死的?”
王赞说:“末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裴侧妃到东院后便突然暴毙。”
杜恪辰迅速找到事情的关键,“裴侧妃向来不串门的人,怎么会突然到了东院?”
王赞摇头,“末将不知道。”
“本王让你护卫钱侧妃,你就是这么护卫的吗?连东院进了的人,你都不问缘由的。”杜恪辰怒极,“裴侧妃死了,钱侧妃被抓,这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我堂堂厉王府,青天白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当本王是死人吗?”
王赞低头不敢再说,他知道他现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引发不同的后果。做为这件事的目击者,他深感棘手。他甚至可以预见,他将主导这起案件的走向。
他不会说假话,可真话却不一定是事实的全部。
然而,当杜恪辰回到府中,又发生了另一件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