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召见,钱若水也不惧怕,大大方方地换了她的朝服,可她是侧妃,在服饰上都差了萧云卿一头,和她同殿而立,显得有些过于小气。可她胜在容貌上,刻意加重的眼线,霸气妩媚的红唇,都让萧云卿极力表现的淡雅别致显得老气而平庸。
钱若水不是第一次觐见皇后,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她,眉眼间或许有相似的痕迹,但认真比较还是存在不小的差别。
比如,皇后祁艳的唇略厚,而她却是薄唇,都说薄唇的人无情,那么厚唇的人却被认为是性感。那么,杜恪辰亲过她吗?这厮是天生的战士,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如此,想必他学不会那些矜持的把戏吧。
从身形上看,钱若水偏瘦,身材高挑,这是她在钱府时长期坚持晨练的结果。而皇后比她丰满一些,身材没有她高,却胜在凹凸有致。钱若水在心中骂了一句,杜恪辰这色胚肯定对人家做过什么。
钱若水心中滚过一阵难言的酸涩,抬起头时却带着胜利者应有的微笑,即便是仰视着的姿势,也丝毫不落人后。
“这位就是侧妃钱氏?”祁艳低眸冷笑,“听说你很得宠。”
钱若水答道:“皇后娘娘忘了,在赐婚前,我们见过。”
“本宫平日见的内外命妇多了,怎么会记得你。就算是见过吧,本宫也没功夫记得你。”
“他们都说我和皇后您长得像,娘娘您觉得呢?”钱若水始终面带微笑,语气和缓。
祁艳默默从她脸上移开目光,“大胆,你竟敢口出狂言,本宫的相貌岂是你可以随意评论的。”
钱若水故意把萧云卿指出来,“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王妃说的。王妃你告诉娘娘,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萧云卿有了祁艳的撑腰,背脊挺直,面容端肃,摆出王妃该有的威仪,“本妃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妄论皇后,口不择言,求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管教无方,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来人,掌嘴。”祁艳身边的宫女率先走出去,抬起手臂就要扇钱若水。
钱若水退后一步,目光凛凛,“这位姐姐你打错人了,求皇后降罪的人是王妃,而不是我。认错的人是她,怎么要打我呢?”
“钱氏,你目无尊上,竟敢公然违抗皇后。”萧云卿大喝。
钱若水无辜地眨眼睛,“我没有啊,说谎的人是你,求责罚的人也是你,怎么变成我的不是了?不像就不像吧,我也不想和别人长得相似,免得月黑风高的被认错,那多尴尬啊。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看来,你被认错过了?”祁艳反问她,眸中带着得意的神色。
钱若水被刺痛了,暗自磨牙,“这倒没有,就是怕有人会自以为是,以为可以夺了我的宠爱,王妃你说是不是呢?”
萧云卿夹在她二人中间,尴尬难耐。她不得杜恪辰的宠已不是秘密,她空有一颗爱杜恪辰的心,却是为了别人而活着。这些年来,她一直做得很好,杜恪辰也把他当成真正的厉王妃,可在祁艳面前她就像是矮了一截,抬不起头来。钱若水来了之后,受尽宠爱,她屡次设计要杀她,都被她逃过,更得杜恪辰的爱护。两个同样被杜恪辰爱过的人,都要在她身上找存在感,她这个挂名的王妃委实太过窝囊。
祁艳挥退那名宫女,“看来,你这张嘴还真是不会说话。本宫听说你把裴江说得无地自容,这可不是一个世家女应有的风范。”
“难道臣身要任由汝南侯污蔑不成?”钱若水反问,“他欺负到我家门口,难道我还要给他腾地方,千恩万谢不成?”
“这就是厉王宠爱的侧妃钱氏。厉王妃,你平日是如何管教的,如此粗鄙,如同市井泼妇。”祁艳大怒,“把她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