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若水看向二妹,长得倒是不差,过两年长开了,还会更好一些,“二娘还有一年多才及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上门提亲。我拒绝陈少严一事,闹得街知巷闻,会有更多人关注到二娘,凭钱家的门楣,不愁没有人上门提亲,姨娘又何必急于一时。再说了,有厉王殿下在,有的是人想和他攀亲戚。姨娘再等上些时候,我保管给二娘寻一门好亲事。”
辛姨娘突然问道:“我听说厉王殿下有个发小叫管易的还未婚配……”
钱若水瞪她,“姨娘,管易就不要想了,管家是什么门第还不说,就管易那个人……”
说起管易,钱若水便想到了霍青遥,她在洛阳还好吗,夏辞西把她救出来没有,这已经一个月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总之,二娘的婚事我自有主张。”
辛姨娘仍是不放心,“你真的不会……”
钱若水打断她,“她嫁出去代表钱府的脸面,我岂会让她低嫁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辛姨娘,钱若水已经没有觅食的心思,杜恪辰去了西山,说是要给她打一只野猪回来做全猪宴。她回去也是一个人,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去了几家夏家的分号,打听夏辞西的消息,可掌柜都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大当家的消息。
钱若水又去了春风阁,方三掌柜一个人独撑大局,见她过去,喜出望外,忍不住跟她抱怨:“这客人太多,都是冲着遥遥来的,可遥遥不在,有些都是她亲手调制的品种,已经卖断货了。”
“那就先不卖了,对外宣称正在调整配方,之后会有新品推出,新品上市的时候,会有优惠活动。”
“大小姐高明!”
“先不说这个,我有事想请教方掌柜。”钱若水走进帐房,随意翻了两下帐册,“那个陈少严,你可认得?”
方三说:“自然是认得的。”
“他在京城的生意听说做得还不错,还买了清和坊。”
“小姐这就有所不知了,这说是买的,还不如说是皇上赏的。”
钱若水一惊,“赏的?一个偌大的清和坊,就赏了?”
“这钱大人就是因为这件事告了病,不满今上的胡乱作为。这清和坊是小姐当初提议开设的,如今有了这般光景,一个铺子比初立时涨了将近三十倍的价钱。要是卖,也能卖不少的银子,偏偏让今上给赏了。”
“他因何得的赏赐?”钱若水心道,这祁艳的心也太大了,祁氏的风光不说,连异父的兄长都有份。
“这我就不知道了。”方三说:“但这个陈大当家经常出入皇宫,与今上的私交不错。他这人喜欢炫耀,我是听那些青楼名妓谈起。”
钱若水明白,夏家在青楼也有安插眼线。
“他与皇后的关系如何?”
“不好,听说皇后非常看不起他,拒绝承认他是兄长。”这些世家的阴私总是说不清道不明,“他自小吃过一些苦,可还算是富裕,他的父亲留下了不少的家产。”
这么说来,在香里下避子药的人不是祁艳?
可不是祁艳又会是谁?
钱若水百思不得其解,驾着车思绪混乱。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祁艳做的,可她与陈少严关系不好,并不一定是她做的。
恍惚间,前头的两匹马突然飞奔起来,冲撞了路边的商贩,平静的街面被搅得鸡飞狗跳。
她提缰勒马,可是马完全不听使唤,嘶吼着向前冲去,两侧的行人纷纷避让,可京城要道马车众多,不多时已经冲翻了几辆马车,看那马车的装饰和用料,都是有名望的世家。钱若水可以预见自己后几日的行程,那就是上门致歉。
正在她恍神之际,马倏地停了下来,仰天长啸,把整个马车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