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你搬进去之前,和风阁里可是什么都没有”钱若水当即反问。
“都有,被我摔了。”曼丹大剌剌地承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既是什么都有,又是你人为造成的损失,你凭什么到本宫的含元殿叫嚣”钱若水道:“宫里的东西都是在内务府造过册的,这些东西不是你的,而是宫里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摔了,还大言不惭地与本宫说要换宫不是你的东西,而被你摔了,那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住着,第二自己掏银子补齐,把和风阁收拾得和你入住时一样,那么本宫可以考虑给你换宫,否则的话一律免谈。不要以为太妃就能为所欲为,太妃再大,能大得过本宫,能大得过皇帝吗”
曼丹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地进宫,她的嫁妆是千匹良驹,可都已经进了禁卫军的马厩,她手头没有可供支配的银两。
“怎么没有银子”钱若水早就摸清她的底细,“没有银子连宫人都使唤不动,你还以为自己这个太妃有多了不起,谢洲,把她送回和风阁,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出宫半步。”
曼丹持刀上前欲对钱若水挥刀,被她一脚踹中胸口,当即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积雪的花丛中。
“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在本宫眼前,你根本就不堪一击。”
曼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胸口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可立在殿前的侍卫、宫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冷漠地看着她躺在落败的花丛里。
这就是现实。
这件事被传了出去,有人在朝堂上指责太后虐待曼丹公主,恐会引起邦交大事,请太后要善待匈奴公主。乌拉单于还在京中,听说了此事,气势汹汹地入宫,欲为女儿讨个说法。
平安在朝会后传他谨见,他见平安一个孩子,不客气地扬言:“陛下这是想让两国兵戎相见吗”
平安不解道:“何来两国匈奴不过就是一个番邦外族,何来国之一说,这天下乃我大魏天下,从未听说还有他国。楼太傅,你多年前出使西域诸国,可有听说匈奴一国之说”
楼解言回道:“匈奴只是一族,没有城邦,没有国度,靠抢掠为生,以天为被,地为床。”
“乌拉单于,朕敬你是一族之长,游牧为生,本就不易,与你族和亲,是为平息战乱,不置于让匈奴被灭族,若是你真想继续打下去,朕也只能奉陪。至于公主嘛,想必是住不惯我大魏的宫室,喜欢露天而居,不如你就带回去吧,朕深深觉得难以接近”平安捂着鼻子摇头,故意不把话说明白。
匈奴单于脸色十分难看,本想先发制人,反被平安将了一军。
“朕听说,匈奴一族并不和睦,族中有多股势力争斗多年,楼太傅,确有此事”
楼解言含笑,“回陛下,确实如此。前些时日,臣还得到密奏,其他的两派势力也想与我大魏修好,若是陛下同意,他们将远离西北,永不犯我大魏边界。”
“乌拉单于,朕也不多留你了,你族中事务甚多,若是继续留在京城,只怕牛羊都被人抢光了。”
隔日,平安便让楼解言送乌拉单于出城,还送了他不少的新茶,毕竟茶叶比银子好使,到了塞外,能换不少的马匹。乌拉单于空手而回,恨不得冲进宫里把那小屁孩暴揍一顿,平白赔了一个女儿,却连银子都没捞着,在匈奴嫁女儿,起码还能有百来头牛羊。
钱若水听说了平安的壮举,特地放了他半日的假,让他带着如意出宫去玩。当然,地点是钱若水决定的。
曼丹公主也听说乌拉单于被赶出京城,可她根本就出不了和风阁,更不用说与太皇太后见上一面。
可却是如此,钱若水对她的戒心也就越小。
随着立春的来临,钱若水终于整装待发。
出发的当日,钱若水特地把曼丹公主也带上了,“你不是说要去北境陪伴太上皇吗本宫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本该是你的份内事,你把自己收拾干净,随本宫前去。”
曼丹以为自己听错,生怕钱若水反悔,直冲进犒军的仪仗,怎么说都不出来。
钱若水大笑,临行前对平安殷殷嘱托:“照顾好自己,如意母后带走了,你别过于专注朝政,而忽略了学业。”
平安不舍如意,如意听说要离开皇兄,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生怕跟了母后就没有好吃的。
“母后当真放心平安一个人”
钱若水轻抚他的发顶,“你父皇心慈,不愿再造杀孽,可母后却不是良善之辈,有些事总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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