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英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测,毕竟年代久远,他又不是当事者,先帝虽对他颇多倚重,到底不比对祁雄的信任。而祁雄多年来镇守北境,几乎没有参与过京城的各种宴请,他对成王的态度,除了之前的拥立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了解的渠道。如今,祁家的人也都死绝了,死无对证。
而从崔严生挑起的事端来看,他还会有后手。若只是想引起朝堂大乱,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他这样的行为无异于给崔氏带来灭:“上皇这次在北境遇险,和她有直接的关系。先时回宫,不想扩大影响,引发朝堂震荡,本宫就先将她收押,留后发落。如今,上皇已经脱险,留着她也没有意义了。”
管易问:“政事堂尚未收到军报,娘娘是从何处得知”
“这个你就先不用管了,本宫还会骗你不成既然匈奴人不是真心诚意与我大魏修好,本宫也没有必要留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在宫里还在贡着她,打不得碰不得,到哪都得防着她。还不如和匈奴撕破了脸,让匈奴人没有时间和鲜卑人狼狈为奸。与匈奴人开战后,西北的军粮也不能落下,要督促户部尽快落实。”
“娘娘为何提到户部难道说北境的军粮有什么不妥之处吗”简飒何等敏锐。“与匈奴开战,以我军的实力而言,轻而易举。可上皇在北境作战,若是西北战事再开,是否会有些仓促”
“这个倒不怕,冉续收拾一个匈奴部族,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有,本宫想联合另一个鲜卑部落拓跋部,联手打击匈奴和鲜卑慕容,若是能战胜这两个部族,就由拓跋部统领北方少数民族地区。北方蛮夷与我大魏习俗不同,若要他们入大魏需要很长的一段时日,还不如让拓跋部接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钱若水提出自己的构想,“这是本宫的一个初步计划,各位大臣仔细考虑之后,给本宫一个答复。”
顾征说:“臣无异义。北方蛮夷欺我大魏已久,上皇数十年前荡平四野,驱逐匈奴和鲜卑,还我大魏疆土,只因不愿增加百姓的负担,而息战十数年之久。如今已经到了扬我大魏国威之时,杀曼丹公主是一个契机,也不算我大魏仗势欺人。至于娘娘所说的粮草,臣倒觉得不是问题。近年来,虽说偶有灾荒,但各处粮仓充盈,调集军粮并不困难。”
“你说不困难,可这次送到北境的军粮却掺杂了陈米。”钱若水示意秋蝉把她带回来的军粮拿出来,“这是本宫在北境带回来的军粮,只是很偶然地抽了其中一袋,可能是本宫运气不佳,一下就抽中了一袋。”
顾征上前查看,“户部把军粮交给兵部,兵部送至北境,并不一定是户部的问题,兵部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钱若水并未把褚传良的话说出来,她只是想看看这几位辅政大臣的反应罢了。
“那么,这件事就给交顾卿处理,至于是兵部还是户部,还是要严查之后才能定案。本宫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再让一粒陈米流入军营。上皇身在北境,还有人敢偷梁换柱,这个人不论是谁,都不能姑息。”
顾征领旨,第二日便亲自去了户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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