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辰一看,乐了,“顾卿,你这是何意你又是为何而来”
“上皇,请容臣详禀。”顾征道:“臣确实是与崔大人一道前来扬州,在此之前,崔大人告诉臣,上皇在北境遭遇不测,鲜卑人已经占领北境,他一直都与鲜卑人私下勾结,如今鲜卑人赢了,他要提前与他们会合,争取主动。可臣不相信上皇的死讯,特地前来查证事实的真相。所以,臣说臣救驾来迟。”
顾征毫不犹豫地揭发崔严生,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必要心慈手软,他与崔家也没有太大的交情,不过就是姻亲关系,可在世家中这样的关系再普通不过了,他要保全的是自家而已。
“你说你随崔严生前来救朕顾卿,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吗你明知道崔严生要置朕于死地,你还与他同往,这不是帮凶,反倒成了救朕的功臣,这委实叫朕难以相信。”杜恪辰笑了,“崔严生有心想朕,如何会带一个与他不同立场的人同行,顾征,你是觉得崔严生太笨,还是觉得朕好糊弄”
“臣坚信,上皇不会输,北境不会丢。”顾征声音宏亮,没有半分胆怯,“臣为辅政大臣,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就算臣今日不来,崔严生也会把臣划为同一阵营,还不如臣自己来,也免得日后死得不明不白。”
“顾兄,你就不必多言了,你我同谋,我是来杀上皇的,难道你就更高贵一点吗”崔严生恢复了冷静,抓住顾征这根最后的稻草。
“我敢露面,就说明我不怕被你构陷。”顾征谦谦君子,面不改色,“臣此番前来,还想向上皇禀告一件事情,京城危矣,还请上皇早些起驾,解京城之危。如今京城被围,没有人能带消息出来,臣只能假托与崔严生合谋,才能离开京城,面见上皇。”
崔严生急了,“顾征,你就不用说这些话来为自己辩解了,无中生有这样的本事,你倒是极厉害。”
“顾征厉不厉害,不是你说了算了臣忠君之事,问心无愧,还请上皇定夺。”顾征笑了,“上皇,方才崔严生行刺慕容擎失败,臣本该逃之夭夭,以洗清嫌疑,来日再见,无论上皇是生是死,臣都能自圆其说。”
“你二人不必再争了。”杜恪辰说:“把崔严生等人押下去,顾征留下。”
崔严生离开后,钱若水面容一松,“顾征啊顾征,这场戏还是唱得不错的,让崔严生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为了坐实你的罪名,他自己就承认了。”
顾征擦了擦额头并没有出现的汗,“太后娘娘,以后这样的事不要交给臣了,臣的项上人头差点就不保了。”
这其实是钱若水临走前给顾征的密令,让他接近崔严生,获取他的信任,掌握他的罪证,以免他矢口否认,定不了他的罪,还要为此伤了世家的心。
“本宫觉得,你这人头倒还是挺好的。”钱若水笑了,但旋即她敛了笑,道:“京城局势如何”
“被围困住了”顾征说:“崔严生调了关中的驻军,还策反了一部分的羽林卫,虽有萧将军稳住宫中局势,但京城还是落入了崔严生之手。”
“崔严生的目的是什么,你查清了吗”aobi...
“和娘娘猜测的大致不差,成王之子确实由祁氏抚养着。”顾征向杜恪辰走近,“先时崔严生的父亲养了众多的侍妾庶子,祁氏便把成王之子带进府里,也一样的养大,谁也没有发现府中多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成王回来后,这个孩子与成王见过几次,但那时成王可能觉得自己夺位的可能性不大,就没有公开过这个孩子。”
还是成王杜恪辰苦笑,先帝为了保住这支血脉,不惜让他与杜恪凡相争相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成王就会趁机而起,夺取天下。可先帝千算万算,没有想过杜恪辰会有如此成就。他还记得,钱忠英曾经和他说过,他在狼口关时,户部不发粮草,根本就不是户部能做的决定,就算是户部不同意,只要先帝一声令下,他这个做臣子的还敢以下犯上不成。所以,那个时候先帝就已经存了不让他成名的心思,以免他成为成王夺位路上的阻碍。
一个男人究竟是有多爱那个红颜薄命的皇后,能在她死后,如此念念不忘,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惜利用,只为了保全她的血脉。
“这也不奇怪。”钱若水接话道:“先帝的皇后没有显赫的家世,所以先帝不敢封成王为太子,把他托付给齐国公,以为可以顺利保他登基。也幸亏成王没有显赫的母族,否则今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废帝有沈家,杜恪辰有柳家,虽然柳家只想着支持太皇太后,都是一帮扶不起的阿斗,但在先帝时还是不容小觑的世家,加之当时的柳妃心思单纯,没想着夺权夺位,但柳家仍是杜恪辰的倚仗。只有将他二人都解决了,成王才能成为天下之主。
“也不是都没有。”杜恪辰似乎想起了什么,“鲁国公曾经认先皇后为义妹,他与父皇、皇后三人关系”
“鲁国公不是已经”钱若水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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