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转告你家主人,小人只是看门人,主人不在,小人不敢留客。”
施小九挠挠头,对施姜葳说:“老爹,要不我们找个客栈住下来。”
施姜葳笑道:“那便算了,改日若是经过,再来打扰。”
“可是说不定我们不会再回来。”
“那就当无缘吧!”
“什么有缘无缘的,机会要自己争取。”
施姜葳哭笑不得,“我只是觉得能把药材种得如此精致的人不多,有意结交。可人家外出,总不能鸠占鹊巢吧?”
“我又没说要占人家的房子。”
“可你的语气,已经把看门人吓坏了。”施姜葳轻抬下颌指过去,那门房已经把门关了,透过门缝的空隙偷偷窥视着外面。
施小九这才明白过来,“照老爹的说法,能把药材种得如此精致的人,一定不会离家太久,因为会牵肠挂肚,怕别人把自己的药田毁了,所以离家一定不会远,可能三五日就回来了。”
“想必是吧。”
“天色也晚了,明日再赶路吧。”施小九也没等她老爹点头,径自就走向离这处农舍的最近一处简陋的客栈。
客栈没有几个客人,夏日炎炎,跑堂的伙伴在角落里打盹,眼看着天色已晚,施小九决定还是在这里投宿,施姜葳只好随了她。这一路上,施小九总是随性而为,有时候会在一个地方逗留数日才重新启程,还好她没有闯祸,这是施姜葳至今聊以"ziwei"的一点。
客栈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很干净,环境清幽。
施小九用过一点晚饭便说累了,径自回房休息。
施姜葳望着一桌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怔了半晌,一抬眼,施小九已经不见踪影。
夜深人静,车夫来禀施姜葳,“九姑娘方才换了夜行衣出去。”
施姜葳就知道,施小九这丫头不闯祸就不是施小九了,这才安生几天,又忍不住了。
“你去后面看着,别让她胡闹。”
“她去的是路过的那处农舍。”车夫已经探听清楚才回来的,“而且农舍的主人似乎并未外出。”
施姜葳淡淡一笑,“想必小九也看出来,才会留下来不走。”
“依小的看,九姑娘就是想找点乐子。”》≠》≠,
施姜葳点头,“你还是去看着,只要没把事情闹大,就由着她。”
车夫心中在想,九姑娘这毛病还不就是她爹给惯的,什么叫没把事情闹大,这什么样的标准才叫闹大,唔,应该是没出人命就算。
可车夫折回去农舍,只见农舍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一阵狗叫声,待走近了,狗叫得更欢,其中还掺杂着争执声。车夫趴在忍冬篱笆上,透上缝隙往里张望。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施家的小霸王与一名白衣男子以非常暧昧的姿势躺在地上,她夜行衣的衣襟半敞,蒙面的面巾已经不知去向,发髻散落,及腰的黑发垂在男子的身侧,说不出的撩人。
车夫不敢妄动,又细细看了那男子的容貌。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侧颜线条堪称完美,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双唇,还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反观施小九,眉眼含笑,满脸春风,以那样一个别扭的姿势伏在男人身上,她似乎十分享受当下。
这难道是施小九相中的男人?车夫决定静观其变,不能贸然上前,万一破坏了九姑娘的好事,后果是很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