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谭四君并不擅长硬碰硬,但他的真实实力本就不亚于辰鸣,在高阶功法的增幅下,依然能够将蕴含着极强力量的山鹰剑硬生生压下,而这,便是高阶功法的优势所在。
当本命飞剑点中山鹰剑后,谭四君手头飞剑再次变换了招式,两道犀利的剑气直射辰鸣脑袋,带起了令人皮肤发麻的森冷劲风。
面对着谭四君骤然变化的狠辣攻击,辰鸣眉头一挑,脚下银光闪掠,身形再度瞬间后退几步,手中山鹰剑几乎是惯性般的由下至上狠狠噼去。
两人的身形迅速在空中交错而过!
随着两位金丹期修士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回归原位,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
显然,双方谁也没能伤到对方。
尽管两人刚刚交手时间不长,可却颇为凶险,只要稍稍出现差错,便会出现不轻的伤势,其中的凶险程度,除开眼光毒辣的付孟,甚至就连柳寒星也看不出来,只能看见两道人影飞快的交错,又分别落下地面,再度形成对恃局面。
尽管双方这次短促而激烈的交锋算是打了个五五开,然而谭四君却死死盯着单手持剑、傲然而立的辰鸣,脸色显得无比难看。
在两人刚刚的交锋中,明明是谭四君先手抢攻,可辰鸣却凭借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后发制人,未能让对方占到半点便宜,尽管双方表面看起来是个势均力敌的结果,谭四君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输光了里子。
辰鸣应该也看出了谭四君的尴尬,冷笑着向谭四君挑衅道:“谭长老,我的前三招可都已经要让完了!”
遭到辰鸣的无情嘲讽,谭四君勃然大怒。
他还想要继续发动强攻,但却被人伸手拦住了,而这次拦住他的却不是柳寒星,而是无量剑派这边修为最高的金丹后期修士付孟。
谭四君平时虽然行事飞扬跋扈,但也不太愿意招惹付孟这位金丹后期高手,看到付孟主动出手拦住自己,谭四君有些恼火道:“付长老,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付孟摇摇头,非常简明扼要地回答道:“你恐怕不是辰鸣的对手!”
“可是——!”
“刚刚交手的时候,辰鸣根本没有动用手中飞剑的真正威能,而且他每次都是在你先出手后,才后手出招进行应对,即便如此,你都没能在对抗中占据上风。辰鸣刚刚说的没错,要是真刀真枪打起来,你绝对撑不过五个回合!”付孟完全没有给谭四君留面子,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辩解,还顺带戳穿了那层窗户纸。
付孟向来是那种不太爱说话的人,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屡屡都能切中要害。
谭四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对方,只得强行替自己解释道:“当初我跟李飞羽老贼交手,不慎伤到了修行根基,修为也从金丹五层跌落到如今的田地,若是我状态完好时,那辰鸣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辰鸣只是抱剑而立,露出一副不屑置辩的样子,而付孟也深深叹了口气,显然是对这位浑身上下只有嘴硬的谭四君长老非常无语。
虽然两人都是执法堂长老,甚至付孟的修为还要更高一些,但谭四君却是裘龙波长老的亲传弟子,甚至他出面抓捕李飞羽的时候,不仅能得到裘龙波亲自授予的神念护体,还能对配合他行动的两位金丹期修士呼来喝去发号施令,身份地位显然非比寻常。
反观付孟,他的师傅洛申长老(《中州门派管理条例》作者)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属于彻彻底底没有靠山的孤立修士。
眼看着谭四君中了辰鸣的激将法,非要主动冲过去送人头,付孟拦住他也不是,不拦住他也不是。要是拦住了他,谭四君会以为付孟这是瞧不起自己,不拦住他,谭四君又会觉得付孟是嫉妒他在执法堂的地位,想要故意看他笑话。
付孟本来就不太擅长人情世故,面对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局面,他除了苦笑一声,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然而这声苦笑落在谭四君耳朵里,就好像是家长看到孩子不听话时的苦笑,让谭四君感觉自己再次被鄙视了。
谭四君怒视付孟道:“付师兄,你刚刚那声叹气,又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付孟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仅说什么都是错的,甚至连叹口气都不行了,这也太难了吧!
然而面对谭四君的逼问,付孟一句话不说也不行,只好动用自己全部的情商勉强应付道:“谭师弟,我们这些执法修士办事,向来讲究兵贵神速,不需要跟犯罪嫌疑人讲什么武德,大家直接一起上就行了,以免夜长梦多啊!”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此地距离月华城不远,辰鸣他找你单挑,分明是想拖延时间。咱们不能中了他的计!”
谭四君还想说些什么,但付孟却不敢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向着辰鸣遥遥拱手道:“在下无量剑派执法堂付孟,特来领教辰掌门的高招!”
辰鸣本来还想跟谭四君这个草包再过几招,继续拖延下时间,没想到付孟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图谋,强行把谭四君给按了回去。
此刻看到付孟准备亲自出手,辰鸣也不禁神情凝重道:“哦?付道友也想跟我切磋切磋吗?”
付孟摇摇头道:“这并非是切磋,我也不会留手!其实我并不愿意跟辰掌门为敌,但奈何柳行长带着裘龙波长老的命令而来,在下也是职责所在,还请辰掌门见谅!”
付孟虽然有些情商,但明显不太够用。
他说这些话,本意是想让辰鸣理解自己的苦衷,以免背上跟附庸门派掌门火并的骂名,也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把无量剑派实权元婴期老祖程书影给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