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躺在地上哼了半天，干脆不起来了，此时耳旁传来由远及近的消防车混杂着警车警笛的呼啸声。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见有人在他脑袋里对他说：“刚才只是教训你一下，你这个笨蛋，你差点害死我。”声音还是自己的说话声，只不过这次倒是换了个方式，不再操纵飞鸟的嘴巴说出来了。

飞鸟一惊，赶紧从地上坐了起来，仍旧向四周探查着。

这声音轻哼了一声，像是在鄙夷飞鸟的警觉，也像是在告诉飞鸟他是遁形的，不是谁想找就能找得到。

飞鸟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得意什么？”飞鸟叫道，“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不要藏头缩尾的！”

“你还是仔细地回想一下我在医院里同你说过的话吧。”这声音又“说”。

“诶？”飞鸟一愣，医院？什么意思？

“我早就对你说过，这个绿川麻衣有问题，挨这一枪，活该。”

医院里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突然在飞鸟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飞鸟哆嗦了一下，惊异道：“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在……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时候？让我想想——应该是三年前就盯上了吧？”

“什么？！”飞鸟吃了一惊，他想了想，脸更绿了，三年前？三年前不正是自己刚刚加入超级胜利队的时候么？也是他们第一次遇见宿敌斯菲亚的时候……

“斯……斯——菲——亚——”飞鸟的牙齿突然咬的“咯咯”作响，“混蛋！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混蛋！”

飞鸟愤怒到了极点，如果斯菲亚马上就出现在这里，他肯定会一口把它吞下去，生嚼烂咽。他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之前告诫过自己的话现在全部变成了耳旁风，他捏着拳头，随时准备抓个人拳打脚踢一顿。

突然，左手不听使唤的抬了起来，然后“绑”的一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一拳算是暂时打醒了飞鸟。

“我怎么会遇见你这么个笨蛋？”这声音也有些恼火，“你脑袋里就只有斯菲亚么？”

“诶？”飞鸟糊涂了。

飞鸟忽然抱起胳膊，得意洋洋的往身后的树干上一靠，笑道：“这可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呐！”

“什么意思？”飞鸟又一本正经的问，好像在说单口相声。

“再提示你一下吧，火星，奈奥达兰比尔。”

“诶？”飞鸟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打败奈奥达兰比尔的那次战斗，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他叫道，差点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你……你是戴拿？！”

“回答正确！”

飞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理智与疯狂悬于一线。

“你是戴拿？！那我是谁？！”

飞鸟又摆了摆手：“我不清楚。”

这个时候，天空中忽然划过了一道人眼看不见的光，飞鸟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

“又来一个。”声音说。

飞鸟也从点缀着粒粒繁星的夜空中感觉到了什么，他喃喃道：“那是……？”

“套用梦比优斯的话，”声音又说，“这是他们的气息。”

“诶？”飞鸟吃了一惊，他弯下腰，两只手靠近受了伤的那条腿，掌心发出柔和的白光，打进肉里的子弹竟自己朝外退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落在草地上。之后受了伤的那个部位就和先前腹部的伤口一样马上就被光填满了，最外层的那些光充当着屏障，保护着已经开始逐渐痊愈的伤口。

“原来是你干的……”飞鸟说，他看着伤口突然记起来了什么，立即又问，“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信？”这声音笑道，十分不屑，“谁要你信了？”

飞鸟一愣，马上就气晕了过去——他刚才记起来的正是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他很想知道这个自称“戴拿”的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来兴风作浪的，那个所谓的“薄膜期”是不是就是因为他的缘故，还有，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一点儿也不给飞鸟面子，马上就让飞鸟碰了一鼻子的灰。

飞鸟一甩头，又在草地上躺了下来，一副死活要和他杠上的样子。

“没得谈了！”飞鸟气呼呼的说，“完全没得谈了！简直就是不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