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2 / 2)

“你这个笨蛋!”戴拿刚要发作,飞鸟脑袋一侧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飞鸟信差不多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混乱”生活,所以这突然响起的铃声着实吓了他一跳。飞鸟睁着眼睛愣了足足有两三秒钟,然后才彻底清醒过来,他一把抓起电话,坐了起来,发现电话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是迫水总监的名字。

电话确实是迫水打过来的,迫水一早就计划好了要带上飞鸟信去一趟哲平的医院,这不,时间差不多了就给他来了个电话。通完话,飞鸟挂断了电话,连忙下床。刚才爬上床的时候他直接用脚后跟蹭掉了两只鞋,所以这次他也想偷个懒,打算穿鞋子的时候不解鞋带就直接套上脚,不料这一觉让他睡得好像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连脚也变胖了,结果他坐在那儿塞了半天连一只脚趾头都塞不进去。偷鸡不成蚀把米,飞鸟忙得一头大汗。

“你这个笨蛋!”戴拿已经被飞鸟气“疯了”,“给我让开!”

飞鸟突然朝一旁摇摆了一下身子,一头撞到墙上又迅速弹了回来,接着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手脚麻利的解开了鞋带穿好了鞋。

“真是笨蛋!”飞鸟咋咋呼呼的骂道,“简直是笨到家了!”

飞鸟一边骂骂咧咧的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边左右看了看走道,然后出了这幢楼。他在这幢楼的大门口等了一会儿,迫水一直都还没到,他便自作主张的绕着这幢楼逛了逛,不巧的是刚拐过楼的拐角就遇见了友香。

“是你啊。”飞鸟立即满面笑容的对她说。

友香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刚从指挥室里出来就遇见了这个让她一时陷入了“难堪”境地的家伙,她停下步子,和飞鸟隔了两米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友香面无表情的问。

“是呀,我怎么会在这儿。”飞鸟还是笑嘻嘻的。

友香刚刚平复下来的烦躁一下子就又起来了,她白了他一眼,道:“神经病。”

“等等,”飞鸟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友香,在她身后说,“你别忘了今天晚上的事。”

友香又愣住了,她没有回头,两片脸蛋却早已再次微微泛起了红晕,只听她断断续续地问:“晚上?……什么事?……你不是不躲了吗……那还找我做什么?”

“躲?谁说我想躲了?”飞鸟笑道,“有些事不是靠‘躲’就能解决问题的,只有笨蛋才会躲,我可不是那个笨蛋。”

友香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这不是在变相的骂自己是笨蛋吗?昨天到底是谁从医院里开溜的?又到底是谁约了她到湖边来的?

真是神经病。

“那行,晚上七点,就在这儿等我。”说完友香就继续迈动了步伐,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就迎头遇见了迫水总监,友香赶紧停下脚步同总监打了声招呼。

迫水把友香拉到一边,问她:“绿川麻衣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友香点了点头,同时回过头看了飞鸟一眼:“对,昨天晚上他找过我。”

“唔,他也和我说了,所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下——昨天晚上一点多钟的时候绿川麻衣家发生了爆炸。”

“什么?爆炸?”

“是的,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吧?”

“没有。”

“这件事情有点儿复杂,”迫水又道,“现在队里除了队长他们之外也就只有你知道这件事,”说到这儿迫水抬起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飞鸟信,又继续说,“相原队长说那天跟踪中沢的事情后来你是参与了的,对吧?”

“嗯,”友香又瞥了一眼飞鸟,“他出事的时候我去了现场,后来是我和副队长一起把他送到医院的,就是久世前辈的那所医院。”

“唔,那我就无需多和你解释了,我相信你绝对有能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迫水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又说,“一起去趟哲平的医院吧,路上再细说。”

友香意外的看着总监:“我也去吗?”

“对,因为有件事儿非你出面不可。”

“明白!”

泊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飞鸟刚才出来的那幢楼,又微笑着低头看了看友香现在的衣着打扮,友香便立即心领神会的笑道:“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回来。”

迫水目送着友香闪身于楼道口。

待友香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后,迫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飞鸟。

飞鸟也奇怪的看着他。

“我可以相信龙吗?”迫水突然问。

飞鸟被迫水语出惊人的问题问得吃了一惊,一丝疑惑在他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立即摆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来。

“相信龙?”飞鸟重复着迫水的话,“你不会怀疑是他吧?上次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原谅他打我的那一枪了。”

迫水微笑着点了点头。

俩人不再交谈,直到友香再次从宿舍楼里跑了出来,她换了一身便装,原本一直梳着马尾辫的头发也放了下来,齐肩的长发随着奔跑的节奏上下摆动着,最后整齐的落在肩两侧的锁骨上。友香一抬头,发现飞鸟正盯着自己看,她飞快的扫了他一眼,问迫水:“可以出发了吗?”

迫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友香,说:“开我自己的车过去。”

友香接过迫水的车钥匙,迫水领着头走了,友香和飞鸟跟在他的身后。上车的时候友香从车门处的后视镜里疑惑的看了一眼飞鸟,发现他还在盯着自己看,眼神中带着那种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过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过现在她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如果总监此刻不在这儿的话,她说不定会直接问他自己和那个世界的她长得有几分相似?

车开出基地之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迫水就开始给友香介绍起了当下的情况来,友香一边开着车一边认真的听,她偶然瞟了一眼挡风玻璃上方的后视镜,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知道,”友香说,“突然冒出一条线索来,所以我们要先把线索的‘头’给找到。”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其实总监这么着急赶到久世前辈那里并不是为了确认找回来的绿川麻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绿川麻衣吧?guys医疗处这一关都能过,久世前辈那里怎么可能检查出问题来呢……”

“唔,”迫水赞赏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次去的主要任务还是为了确认一下绿川麻衣在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在她家等飞鸟队员的不是绿川麻衣本人,那绿川麻衣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迫水一边说一边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飞鸟。

“总监……”友香欲言又止。

“嗯?”

“那……那个小笠原的事呢?上次副队长和我说要先放一放,得先把在guys捣鬼的人揪出来,可是现在飞行器的那条线算是断了,是不是该调查一下小笠原的事了?”

“还没断,”迫水笑道,其实未来当初转述的正是迫水的话,小笠原的事迫水是不会让友香参与的,因为一调查到小笠原就会牵扯到蛭川光彦这个浑身都是刺的家伙,迫水不想给未来造成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你忘了你们是怎么被半路拦下来的了吗?”

“半路?……呵,我知道了,您是说麻醉弹……而且是三个人在使用guys的麻醉弹……”

就在友香和迫水一句搭一句的时候,车后座上的那个家伙其实一直在假寐,他看似一脸平静的闭着眼,两只手交叉了搁在腿上,实际上躯壳里的两个“人”正闹的不可开交。

“为什么她会在这儿?不是说好了不要拉她进来的吗?你说话不算话!”飞鸟怒气冲冲地“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拉她进来了?”

“那她为什么会在开车?”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可以问问她旁边的那个人。”

“哼,那是谁说晚上要约她了?”

“怎么?你不想约?”

“我……”

“你不约我约,那个让给你,这个归我。”

“你说什么?!”

没人理他。

“你说什么?你给我出来!混蛋!你给我出来!”

友香和迫水同时目瞪口呆的瞅着后视镜,他们看见飞鸟信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那神情就跟突然撞上了欠他钱一直不肯还的某个人似的。迫水刚要开口问什么,车突然就急速的大幅度颠簸了一下,友香“吱”的一声踩下刹车,转过脸惊异的看着迫水。

“撞到什么了?”迫水问。

友香摇了摇头,因为车是她开的,所以她最清楚。

“不是……”友香说,“好像车自己跳了一下。”

“自己跳了一下?”迫水奇怪的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看看,飞鸟突然站起来一把拉住了他。

“不是自己跳的,”飞鸟说,“是被震的。”

迫水诧异的看着飞鸟,这个时候友香突然叫了起来:“总监,快看!是帝诺佐鲁,它在我们后面!”

迫水“啪”的一声关上已经打开了一道缝的车门,迅速回过头看了一眼车后的挡风玻璃,只听他果断的对友香说:“开车!”

友香又“吱”的一声踩了一下油门,汽车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知道我们要去医院!”友香一边急速的打着方向盘一边说,“它的目标是我们!”她趁着空档扫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大的影像,帝诺佐鲁追赶汽车发出的“砰砰”声也愈发震耳欲聋,这声音好似踩在了友香的心上,友香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不,它的目标是我!”飞鸟突然在二人身后说,“它不知道我们要去医院,但是它知道我在这车上,所以你们赶紧停车让我下去!”

友香又扫了一眼飞鸟,她手忙脚乱的抓着方向盘和踩着油门,只听见汽车的发动机接连发出了几声怒吼。此时迫水正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向基地通知了这里的情况,友香听见通讯器的画面上传来北村大声的回复声:“是的,我们已经监测到了,雁推进号已经过去了,空军几架战斗机也已经升空……”

“是谁在驾驶雁推进号?”迫水又问。

“林原和田中。”

“相原他们呢?”

“他和副队长在一起。”

“我知道了。”迫水挂断了电话,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立即灌进了他的耳朵,但这毕竟不是队里改装过的车,所以车厢在帝诺佐鲁的追赶下就如同如疾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一般在来回颠簸,这发动机的怒吼声也似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它已经快要运转到了极限!

“见鬼!”道路前方突然窜出来一辆反方向行驶的卡车,友香急打了个方向盘,车差点儿就迎头撞了上去!都这当口了,怎么还会有车在往那个庞然大物的方向开?友香呵斥了一声,好不容才避开了一场交通事故。然而就在他们的车刚刚与那辆卡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就传了过来,接下来就是一阵伴随着热浪的惊天巨响!

“我说让我下车,你听不见吗!”飞鸟突然大叫了一声,一把伸过手“啪”的一声拉开了驾驶员位置旁边的车门保险,友香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刚才只顾着飙车了,全然没有听见飞鸟的话。

“一群疯子!”飞鸟忽然咒骂了一声一脚踹开车门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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