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友香差不多已经把昨天晚上两通电话的事儿给忘了,今天到指挥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总监召开了一个内部会议。副队长也已经出院,虽然看上去没有以往那么有精神,但气色正在好转。未来走进指挥室的时候一直把目光落在林原的身上,这个林原自从他进来就一直在冲着他笑,以至于整个开会期间未来一直时不时的瞥他两眼,结果发现林原还是在笑嘻嘻的盯着自己看。未来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龙,龙也正滴溜溜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未来,很显然龙也发现了林原的“异常”。未来便向龙吐了吐舌头,龙拉长了嘴巴向未来做了个鬼脸。
迫水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是向大家通报了一下昨天下午的战斗情况,另外交代一下目前的调查结果。迫水指出,从古敦开始,敌人已经着手在为昨天的这一战做准备了,根据目前的事态发展,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作出以下的推断:首先,敌人放出古敦,同时在路上伏击了友香等人,接着破坏了飞行器,如此一来guys的调查重心便会转移到内部人员破坏飞行器的事情上来;其次,安排中沢故意求救,吸引副队长和飞鸟信前去调查,然后在这个时候出现英普莱扎,把中沢家的副队长和在地球上的梦比优斯调走,安放了一个bb袭击飞鸟信;最后,在确认到了飞鸟信“受伤”的情况后用两只帝诺佐鲁打配合抽走了势单力薄的梦比优斯的能量,并于第二天企图以同样的方式击败飞鸟信。至于飞鸟信昏迷的事和自医院苏醒过来后去找了绿川麻衣的事,迫水则没有在会议上提到,他只是说飞鸟信因为那颗bb受了点儿伤,给了帝诺佐鲁袭击梦比优斯的机会,关于这两点,只要不是和昨天的战斗有关能不提则不提,这些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现在guys内部的事情还没有彻查清楚,中沢健太的那条线算是断了。
这下除了友香之外其他的三名队员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前天晚上那场非常关键的战斗没有看见飞鸟信出场了,再加上昨天下午的战斗大家便都对他的看法有了改善,甚至也包括林原队员在内。看来敌人真是心怀毒蝎呐,早就计划好了要给飞鸟信还有guys设计阴谋,照这么看来在飞鸟信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所发生的那些事难免也不会是他们设计的圈套。林原觉得凡事应该对事不对人,所以他也跟着赞同了其他两名队友的观点。
就在迫水在给众人开会的时候飞鸟正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当中,guys的事,他懒得参与,但是有件事他倒是需要和迫水说上两句,于是他就一直就在宿舍楼外面耗着,转悠了一会儿,发现如此等下去也不是方法,他便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医疗处,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飞鸟直接去了医疗处,先是去了未来之前住过的那间病房,在那里没有发现芹泽,他便闭了眼,感受了一下,顺着电梯下到了地下。
飞鸟走进那间特殊的病房的时候看见芹泽正在那儿端端正正的坐着,平静似水,芹泽也一早就感觉到了有客来访,转过脸看了一眼飞鸟便又回过脸去。
飞鸟走到芹泽的跟前,靠在那张桌子上,笑道:“除了我和你说的那两条线索,你还有别的线索吗?”
芹泽抬起头看了一眼飞鸟,犹豫了一会儿道:“能量场模拟器的事是你和迫水总监说的。”
“对,有对策吗?”
“现在没有,但是会有办法的。”
“就这些了吗?”
芹泽又看了飞鸟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回答了飞鸟:“还有就是监测卫星被破坏的事。”
“啊,对,”飞鸟打了个响指,“这事儿我差点都忘了,这算是陷害我的头一遭吧!”
“我看过guys的数据了,应该是地球上不曾出现过的生物。”
“应该是这个地球上吧?”
芹泽突然抬起头看着飞鸟,眼神中这次毫不掩饰的闪烁着疑惑。
飞鸟笑道:“比如说呢?”
“比如说……”芹泽依旧看着飞鸟,他觉得飞鸟话中有话,但是……他又无法确定……
“比如说guys的报告中提到这些生物体重非常轻,而且是由丰富的神经系统构成的,我们警备队对地球上所有出现过的非人类生物都有记载,至少根据guys目前的情报来看我还没认出它来,但是我会把卫星的残骸带回去做详细调查的。”
“我看目前的线索也就这么多了吧!”飞鸟忽然说。
芹泽看着飞鸟点了点头。
“那——祝你好运。”
说完飞鸟就转身离开,芹泽一直注视着飞鸟的背影,好像还想对飞鸟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飞鸟离开了医疗处后往宿舍楼的那个方向走去,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迎头撞上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穿着guys基地后勤处的制服,四十多岁的样子,女的则有五十多岁,一副端庄的打扮。男子见到飞鸟立即停下脚步,警觉的看着他。
“你是谁?”此人立即问飞鸟。
飞鸟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来交给他,这人接过卡片飞快的扫了一眼,发现是迫水亲自签发的通行证,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嘴巴里念道:“飞鸟信?”
飞鸟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想拿回通行证,岂料男子手中的通行证忽然被那女人抢了去。
“诶?”男子因女人的举动吃了一惊,飞鸟的手也悬在半空中。
“飞鸟信?”这女人突然喜上眉头,抓着飞鸟的通行证左右翻看,飞鸟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想干嘛。
“真不错——”女人又道,见飞鸟一直伸着手这才把他的通行证交还给他,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飞鸟的衣着打扮,发现这人虽能掏出通行证来,却是一幅特立独行的样子,于是她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飞鸟的目光似是在评价刚刚血拼来的一件衣服。
愣在那儿的男子赶紧对她说:“我们走吧。”说完他就拉着女人继续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女人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飞鸟,嘴巴里不停地对那个男人说:“哎,你觉不觉的这小伙子真不错?反正我觉得挺不错,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走进宿舍区的大楼,男子把女人领到了二楼的一间宿舍的门口,用手上拿着的门卡打开了这间宿舍的门。
“好了,我就送您到这儿,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男子对女人说。
“您先忙去吧!”
男子走后,女人向宿舍探进脑袋,左右环视了一下宿舍的环境,点点头。可是她刚要正式踏进这间宿舍,就忽然听见身后的楼道口正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于是她停下动作看着楼道的拐角处,直到看见了跟在他们后头的飞鸟攀上了楼梯。
飞鸟发现先前的女人正铮铮有神的看着他,他也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看着这个女人。女人两只手抓着包,朝飞鸟笑着,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儿。
“刚来这儿吧?”女人突然开口问飞鸟。
飞鸟一愣,微微蹙起了眉头。
“真好……”女人又说,眉开眼笑,“话不多……唔,我就看不惯那些整天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这样挺好……”
“?”
“今年二十多了吧?”
“……理论上是的。”
女人被飞鸟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啊,对了,”女人又道,“你今天不用工作吗?我怎么看你一直都在这儿?”
飞鸟摊开两只手:“我暂时没有工作。”
“那好,那敢情好……”女人非常开心,“那今晚就——”
女人的话音未落,俩人都同时听见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飞鸟转过身一看,是友香。
友香一看这阵势就吓呆了,她站在飞鸟的身后嗫嚅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上前一把拉过母亲。
“您……您怎么来了?”
母亲虽被友香拉着,却时不时的瞟飞鸟两眼,还不忘对飞鸟使了个好像只有他俩才明白的眼神。
“妈——您搞什么鬼?”友香拉着母亲,脸直绿到脖子梗。
“昨晚你挂我电话……”
“我是挂了您电话,可是您也犯不着亲自来兴师问罪吧?我还要不要工作了。”
“我觉得他真不错——”母亲朝飞鸟眨了眨眼,小声的说。
“您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
友香烦躁的看了一眼站在那儿跟木头桩似的飞鸟,不容母亲多说,立即把母亲连推带拉的“送”进了宿舍,“啪嗒”一声在飞鸟面前关上门。
进了宿舍后友香一边招呼母亲坐下,一边给母亲倒了杯水,母亲环顾着友香小小的单身宿舍,发现女儿在这操持家务这一方面还是继承了自己的优良基因的。
“您今天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事?”友香问,“队里可只给了我半小时的时间。”
岂料母亲好似根本没听见女儿的话,她喝了一口水直接反问友香:“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
友香这才记起来在赶到宿舍之前母亲正在和飞鸟说些什么,飞鸟是什么人她是清楚的,但是母亲不清楚,她不想母亲闹出什么误会来,于是她立即对母亲说:“只是一个同事。”
母亲了然一切的点点头,这副神情反倒惹得友香浑身紧张起来。
“你跟他熟吗?”母亲又问。
友香狐疑的看着母亲:“怎么?”
母亲笑道:“问问看,熟吗?”
友香想了想,点点头说:“还行吧,一般!”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友香宿舍的门,友香和母亲对视了一眼,跑去开门,不过让友香感到意外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飞鸟手里正抓着她的笔记本站在门口。
“这个还给你,我暂时用不着。”飞鸟对友香说。
友香看了飞鸟一眼,问他:“这些人你不打算找了么?”
飞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冲友香笑了笑:“我已经都记在这儿了。”
友香接过电脑,刚要问飞鸟还有没有别的事,却见飞鸟电脑一脱手就立马消失了。友香摇了摇头,只好重新关上门。
“还电脑的。”友香一边把电脑放回桌上,一边对母亲说。
母亲眼含笑意的看着友香,一副“知女莫若母”的姿态。
“您还没和我说您今天过来到底是干嘛的呢?”友香又问。
“啊……没什么,昨天你挂了我电话,今天我正好路过这儿,所以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