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荣兴身为队长,自认要起好带头作用,不会种菜就跟着徐茵学,学会后比队员们都上心,经常是田野、菜地两头跑,两头都兼顾。
每隔一段时间去市里汇报工作都是马不停蹄,开完会发的工作餐是干馍馍,其他队的队长都是借着开水慢吞吞地吃完再走,唯独付荣兴揣着馍馍边吃边赶路。
其他垦荒队的队长都纳闷了:
“老付在忙啥?开个会都要掐时间?有这么赶吗?”
“他们远山队,是不是没队长盯着就不肯好好干活了?”
“这么一比,我们队还算省心。”周恒昌看着付荣兴急匆匆的背影,忙替自己队拉好感,“虽说进度不是很快,但起码能做到队长在和不在一个样。”
有人怼了他一句:“那确实,在和不在都爱磨洋工。”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笑起来。
周恒昌被笑得黑了脸。
心里气呼呼地想:瞧着吧!等秋收就知道哪支队伍更厉害了!远山队不就是出了个力气大得邪门的队员才出尽风头的吗?可垦荒队比的是啥?是开垦的荒地!是收获的粮食!又不是比谁力气大,狼群可不会三天两头出没,光有一把子蛮力有屁用!
对于其他队的议论和猜测,付荣兴一无所知。
他匆匆去开了个会,又匆匆回到大本营,赶在夕阳落山前,把菜地浇了,而后和轮值的队员一块儿把晚饭做了。
要是评选全队最会做饭的人,那必须是徐茵当选。
哪怕没有食材,只是简简单单一道野菜,她也能做得既下饭又爽口。
要是她力气小点、干活效率低点,付荣兴绝对没二话把她留在大本营专门负责做饭。
可关键她在垦荒任务上的表现也是全队最佳,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成果。
加上她那单挑十三头狼的战绩,有她在,垦荒队就像有了一根定海神针,尤其是女同志,在荒芜的原野上开荒,特别安心。
如此一来,付队长当然不舍得把徐茵留在大本营专职做饭。
其他人,包括他,做的饭菜难吃是难吃了点,但总归还是垦荒任务最重要,凑合吃吧。
等开荒的队员们收工回来,捧着碗或蹲或坐,边吃边开了个碰头会,交流开荒进度、传达会议精神。
“同志们,今天我去市里开会,除了汇报工作以外,组织上还给咱们提了几条意见:一是随着天气转暖,田地灌溉用水量激增,开垦出来的荒地离水源越来越远,需要我们多挖几条水渠;二是结穗期即将到来,要防范野猪、地鼠。另外,可恶的美帝派飞机侵入我国北方多地,散布带有病毒、细菌的昆虫,组织上号召咱们在开荒、种粮的同时,还要积极消灭各类害虫。关于第二条,同志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队长,这昆虫多数都在天上飞,怎么灭啊?”
“拿火把熏?”
“它们会逃啊。”
“拿网捕?”
“上哪儿弄那么多网?”
付队长一筹莫展,眼角余光扫到若有所思的徐茵,眼睛一亮:“小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徐茵:“……”
没有,她只是在想——老美真是一贯爱用细菌战啊。
不过,既然队长问了,她仔细思考后提议:“要不,咱们试试诱捕法?”
“怎么个诱捕法,你具体说说。”
徐茵就说了两个适用于当前的物理诱捕法。
一是甜味剂诱捕,二是肥皂水诱捕。
只是眼下这年头,糖和肥皂这两样消耗品,人们自己都舍不得用,拿来捕蚊子、苍蝇未免太过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