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失笑道:“是的。”
“那行,看在多年老邻居的份上,一会儿碰到我跟她说……算了,不用问了,直接给她几粒得了。我还要补觉,傍晚好精神抖擞地出摊呢,可没工夫一趟一趟地跑。”
于是,马春梅把水桶一放,接过徐茵用裁下来的一小片报纸包着的五六粒薄荷种子回了趟天井,一把塞到焦冬梅手里:“喏,你不是想种薄荷吗?我家茵茵说,她买的种子还有得多,送你几粒,不客气!”
说完就走了。
焦冬梅:“……”
她哪是真心想种薄荷,无非是见徐家门前狭长的一圈花圃长势这么好,羡慕嫉妒才临时起意开口讨的。
当时想着马春芳要是真给她一株薄荷,不要白不要;不给的话,就有话跟其他小姐妹唠了:生意好了挣到钱了就是不一样哈,多年的老邻居了,连株薄荷都不舍得给。
没想到马春芳去而复返,给了她几粒薄荷种子。
“……”
好气啊!
气死人了!
她要种子什么用啊!
她又不会种!
她家也没人会种这些花花草草!
娇娇前阵子种了盆铜钱草还晒死了呢。
其他妇女羡慕地说:
“还是老邻居关系好啊,有种子只给冬梅,不给我们。”
“冬梅和春芳好像是同年进厂的吧,又贴隔壁住了这么多年,感情比我们肯定好。”
焦冬梅讪讪一笑:“那是你们没问她讨,讨了肯定也会送你们几粒。”
“说起来,老徐家这两间房子还真买对了,听厂办的小何说,九月份开始,厂里正式要实行房改房了,咱们住的房子,要么掏钱买下来,要么就得退还给厂里,给那些愿意掏钱买的人改善住房环境。像冬梅你家那么有钱,肯定会再买一间的吧?”
焦冬梅闻言,心里有苦说不出。
她正常在上班,这方面消息自然比楼里这些下岗职工更加灵通,有钱早就响应厂里的号召——买下住着的这间房了,哪用等其他人提醒。
这不是拿出三万块借给厂里渡难关以后,家里没存款了。
别说大几千,大几百都凑不出。
日子过得还没以前轻松,煤气用完了要等工资发下来才有钱去灌,可即便家里不开火,三餐都去食堂买,水总要喝啊,只能生煤炉子,楼道里烟熏火燎惹得邻居抱怨不说,烟还往屋里钻,别提多熏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