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们就应该将那些德玛西亚的贵族,还有为这些贵族当鹰犬走狗的军官、将领,统统消灭干净!”
这支法师刑徒军马上就要离开德玛西亚,通过海克斯飞门去往祖安,与祖安友军完成会师。
而塞拉斯的主张是,只要大军一离开德玛西亚,就伺机发动一场法师暴动,把拉克丝还有那些冕卫家族骑士,包括他们麾下的士兵在内,全都给消灭了。
于是,他就跟娑娜起了争执。
塞拉斯认为,德玛西亚贵族和他们的手下都是敌人,面对敌人,就该一个不留。
而娑娜则认为:“军官也好,贵族也罢,他们中间都是存在同情斗争、值得改造的人的。”
“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所有人都当作敌人消灭,甚至连最底层的士兵都不放过...你这样不是把可以争取的朋友,全推到敌人那边去么?”
“那又如何?”塞拉斯却说:“既然女神站在我们这边,那我们就是无敌的。我们的敌人再多,也不过是些注定灭亡的蝼蚁罢了。”
“而那些贵族和他们的鹰犬走狗...像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改变呢?我们如果想得到一个干干净净的新世界,那就应该把这些虫豸全都杀光!”
娑娜:“啊这...”
塞拉斯对德玛西亚的极端憎恨,显然没有因为他对迦娜思想的理解而减轻半分。
他现在倒是不搞种族主乂,也愿意把凡人当朋友了。
可他的极端种族仇恨,却又变成了极端的阶层仇恨。
塞拉斯不仅要杀贵族,还要杀那些为贵族服务的人,上至军官,下至士兵,一个都不放过。
“唉。”她已经无法与这魔怔人交流了。
“可是,塞拉斯。”没办法,娑娜只能无奈地说:“你忘了吗?我也是贵族啊!”
“我的存在难道不能证明,即便是在最反动最腐朽的贵族阶层当中,也依旧存在可以争取的,能够改造的人么?”
说到这儿,娑娜突然想起了自己跟李维和萨勒芬妮学习理论的时候。
原来她现在遇到的问题,领风者之前就遇到过:
在领风者草创之初,组织里的祖安人也普遍喜欢谈出身、讲成分。他们只信任所谓的“自己人”,而把皮城的所有人视作需要警惕的对象,甚至是必须消灭的敌人。
而现在,塞拉斯无疑是将这种传统给发扬光大,甚至发扬得更极端了:
“娑娜小姐,你是贵族没错。”
“但你只是布维尔家族的养女,在法理上是没有家族的继承权的。所以...”
“所以什么?!”娑娜有些恼火地瞪大眼睛:“你认为我是在家族里分不到好处,才会背叛自己的出身,投身于变革之风的吗?”
塞拉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不。我只是说,你只是贵族里不可复制的特例。”
“......”娑娜无言以对。
她倒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说服这个魔怔的家伙。
这家伙接受迦娜思想之前就跟她有主乂之争,接受之后竟然还能搞出路线冲突。
唉...这宣传工作,可真难做啊。
娑娜小姐有些自闭。
于是塞拉斯更来劲了:“看看吧,娑娜。你还能从德玛西亚的贵族里,找到第二个像你一样的人吗?”
“唔...”其实她还真能。但现在还不方便说。
然而,塞拉斯却帮她提到了那个人:“娑娜,你连你所谓最好的朋友,那个拉克珊娜·冕卫,都无法争取过来。你又凭什么说,我们的敌人中间还有人值得争取、值得团结呢?”
“额...”娑娜一阵犹豫。
“其实,拉克丝她...”
“她就是一个恶魔!”塞拉斯激动地说:“这个女人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证明了,贵族就是一帮天生的、无可救药的坏种。”
“哪怕是一个13岁的孩子,都能毫不犹豫地拿活人去喂她的宠物——这就是德玛西亚的贵族!他们统统该杀!”
娑娜:“......”
她沉默片刻,终于神色古怪地说:
“好吧,塞拉斯先生。”
“我同意你消灭拉克丝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