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之人连连点头,但又不由的生出警惕:“是多卖了些钱,但也不多,可没有什么节余。”
蓝诺笑了笑道:“我非是要向你们收钱,而是想说,若是你们带着妻子儿女夜间来我这里做活,时间长久,雇佣他们的人必然会发现他们能做的活多,供大于求,就算是按件计价,岂不是要降价?
工厂主大商人那些肉食者,岂会在乎你们的衣食住行,若是妇人们产量倍增,必然是要更进一步的压榨,你们可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听说不是要收钱,众人便放心下,但又听后面的话,也是连连叹息。
“本是指望多做些活,能多攒些钱,说不得还能送最小的儿子去教堂读书,可哪里又能攒得下呢?前日便说按件计价却降了价格,若是夜里不去做活,反而赚的更少,你们默者若是走了,我们反而是要更加困苦。
我们与其理论,却听得他们说,我们不愿做便有都是人愿做,爱做不做,我们又有何办法呢?”
“就是这样啊!我们越是勤劳的工作,反而越是滋长他们的贪婪之心,这样是不能够过得更好的。可若说没有办法,又并非绝对,去岁罢工之事你们可听说过?”蓝诺可以说是从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对基层发生的一切不说是了若指掌也差不多了。
“自然是听过,还亲身参与过呢。”开口的是脸上有道疤的男人,狰狞的伤疤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烫出来的。
“去岁厂里要我们每天多干一个小时,却分毫不加工钱,便有人说我们不干了,大家都不干了,那工厂主损失便大,于是便必须考虑我们的要求。
可有说若是罢工,我们便没有工钱收入。少有积蓄者或能忍受,但家庭无依者便要饿死,既要饿死又怎能罢工?
于是说要我们捐献家财,以供养那些家庭无依者,如此他们才愿与我们一同罢工,道理说的分明,我们也答允,既是有吃食不至饿死,罢工便成了,一连数日,工厂无人,那工厂租金昂贵,货物积压,即将逾期,工厂主自然焦急,若能继续坚持下去,我们的要求或可能被答允。
眼看事成,领头之人便和工厂主密谈,我也不能知他们谈了什么,等他们出来,立刻就有凶恶之人拿枪,抓住另外带头几人,当众打的皮开肉绽,我便是其中之一,脸上更是被他们用烙铁烫出这疤。
无人带头,其余人便是乌合之众,又耗尽了家财,最终也不得不回到工厂之中,更为辛苦的干活。
虽不知之前领头之人与工厂主谈了些什么?但如今的带头之人已经是工厂中的管事,身上穿的可非我们这些破衣烂衫,打扮的如那上流人一般,怕是我们缴纳的钱财,全都入了他手中。”
听到这里,在场的工人无人不惜嘘感叹,谁都知道若是团结起来才有力量,可若说团结,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那带头之人,所获可不只是你们缴纳的钱财,若我猜的不错,并非是他有意背叛,或是最初就打定了主意,或可是密谈之时,工厂主开出了条件,许他荣华富贵,而你等又无力报复。即便最初真是为大家争取利益,又有几人能在威逼利诱之下坚定信念。”
蓝诺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从此事看,罢工并非无用,而是方法之上存在问题,墨家要做的便是兼爱以利天下,但百人百利,千人千利,利不同,自然以水火毒药相亏害。
若是再有此类罢工之事,你们可想好了,该如何去做?前次虽是失败,但我们未必不能从其中总结经验教训,若是能够成功,工人们纷纷效仿,岂不能得利?”
众人顿时集思广议,之前脸上有疤那人举手发言:“若我说,单纯论人之品格不可信,若再有罢工,不可有人与工厂主密谈,谈判必须代表大家的利益,必选择有妻子儿女之人,太原专门看守其妻女以做人质。
罢工期间,各自不得轻易离开集会场所,两人一组巡逻周边,彼此监视,不得与外界有所交流,内部筹集资金动向必须明确,每个人都要知道每1分钱花在了哪里,罢工之前必有准备,确定能让工厂主无法忍受损失,才行罢工。”
又有人站起身来补充:“那巨富之人多有打手,又或可雇佣黑帮成员,便是出了争斗,也可将此事推给黑帮,又或是贿赂法官。到时候我们便是被殴打驱散,也说不得理,要我说就应组织训练,以木棍练习攒刺,编为队列,如此才能不惧武力威胁。”
又有许多人补充,这些人或是见过其他人罢工,或是亲身参与过,他们所见所闻几乎没有成功的,大多是内部出了问题,有人背叛,最终功亏一篑。
蓝诺知道,这里面不一定是他们出了叛徒,有可能有人在他们其中找出人来心理暗示,便能让其从内部瓦解,又或是拿取他们的个人物品,以其进行占卜,或也能从其中找出主事者,除此之外,雇佣超凡者也可无声无息刺杀,届时头领被刺,众人自然一哄而散。
若是罢工的组织问题可以通过讨论解决,那这些超凡者参与其中的问题,就不是那么好办了,好在有蓝诺在,会被工厂主雇佣参与到这些事中来的超凡者,序列必然不高,只要没达到序列四半神级别,蓝诺就算是不成为超凡者,也有自信让他们没法捣乱。
“你们说的很好啊,如今你们妻子儿女做工更多却得不到更多的报酬,不正是实践你们所说的机会吗?我听闻将工作外包之人名为罗德里格斯,并非什么权势极大之人,你们便可以试试,若是成了,再与那些大工厂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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