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凯怎么会不知道李家呢?
李家底子不干净,当年发家也是靠着巧取豪夺,又背地里和黑道牵扯不清。
“今生”可是做正经生意的。
而且“今生”的主要客源,大多是财阀高官之流,不少人都很忌讳和黑道打交道。
加之“今生”已经是个国际顶奢品牌,有政府背书保护,也不需要低头妥协什么。
“福瑞祥”在祝凯看来,就是一个急于洗脱一身污泥的乡巴佬,他是不愿与其打交道的。
听到他把“珍宝阁”与“福瑞祥”混为一谈,谢青清只得苦笑解释。
“祝先生,不是福瑞祥,而是珍宝阁。”
“谢家是谢家,福瑞祥是福瑞祥。”
“当年也是我糊涂,这才被李家算计了,导致好好的珍宝阁被彻底吞噬。”
“但如今我也算醒悟,所以想弥补一二,重开珍宝阁,对父母祖宗有个交代。”
听了她的话,祝凯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是谢小姐,你虽姓谢,可还是李家的人,这又如何算么?”
“况且,您应该也知道,今生并不缺合作的对象,您又能拿出什么样的条件,又打算如何合作呢?”
其实如果是别人,或许祝凯已经起身离开了。
但面对谢青清,他却有些不忍如此。
更何况,分店的店长跟他提过,谢青清对那尊玉雕十分感兴趣,甚至似乎认识那玉雕是谁。
玉雕可是关系到一件天大的事儿,他不敢马虎,这才有了这一次的见面。
他本意就不是和眼前之人谈什么合作的。
听了他的话,谢青清也不啰唆,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想用我手里的这些珠宝古玩作为筹码,入股贵公司,股份多少都无所谓,只有一个条件。”
“贵公司重启‘珍宝阁’,作为贵公司旗下的一个子品牌。”
“只是需要一个品牌而已,这个品牌我将亲力亲为,货源由我来想办法。”
祝凯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相当于是在交保护费。
让“今生”庇护“珍宝阁”。
而且,他相信,一旦“珍宝阁”发展起来,谢小姐一定会想办法脱离“今生”。
这种操作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就是一种借壳上市的手段而已。
似乎见他皱眉沉默,并未被说服,谢青清又将手机上的照片推了推。
“我手上有一批真正的极品,你可以仔细看看,绝对是如今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
“我肯如此不惜血本,你应该能看到我的诚意。”
“想必谢家和李家的恩怨,你多少也听说了一点。”
“我之所以找‘今生’合作,也是因为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庇佑我。”
祝凯的视线忍不住在她葱白的玉指上停留片刻,随后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图片上。
这一细看,他也是大吃一惊。
一人高的珊瑚树,色泽鲜红欲滴;三十多厘米高的羊脂玉观音像,玉质油糯熠熠生辉;拳头大的鸡血石印……
虽然只是照片,但乍一看已经极为惊人,而且显然这还只是一部分。
确如她所言,如果真的用这些只是换一个庇护的话,对公司来说绝对不亏。
祝凯非常心动,但越如此,他也越冷静。
实物他没见过,所以不能轻易许诺,加之他更关心的,还是另一件事。
所以沉思片刻,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祝凯突然话锋一转,看向谢青清认真地问道。
“谢小姐,您之前在弥敦道看到过,我们在店里摆放的那尊汉白玉雕了吧?”
“听店员说您似乎十分欣赏,不知道谢小姐可有印象?”
谢青清一愣,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