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寒没有说明,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看箫瑶的眼神里,却闪过了一抹赞赏。
几人根据下人的交代,很快就找到了张老爷。
他的长相极为富态,神色看起来很是和善,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就像庙里的弥勒佛。
“听下人说,犬子带了几位贵客回来,想必就是你们吧?”
“驾到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贵客们不要见怪!”
张老爷一边说话,一边朝几人深深地弯腰,看起来谦卑又客气。
任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大善人,会把一个花季少女残忍地杀害、分尸。
如果这话,不是从箫瑶嘴里说出来的,云芊语等人真的很难相信。
张老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贵客请进。”
擦肩而过的时候,箫瑶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她想,她已经知道,张老爷的杀人动机了。
果不其然,箫瑶和白玉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落座后,箫瑶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敲着,看似漫不经心道:“一路走来,张府的人丁似乎有点单薄。”
张老爷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张家三代单传,到了犬子这一代,他却只有一个妾室怀有身孕。”
“我平日积德行善,就是希望上天能庇护张家,让犬子的妻妾,多为他开枝散叶。”
箫瑶直视张老爷的目光,开门见山道:“因为子嗣单薄,所以你十分在意,那个妾室腹中的孩子。”
“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箫瑶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张老爷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如实道:“对。”
箫瑶靠在了椅背上。
“现在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希儿生得很漂亮,比村里女孩都优越的容颜,让她不甘心普普通通地过一生,更不甘心嫁给一个泥腿子。”
“而张大庄,是她唯一能飞上枝头的机会。”
“所以,即便跟汪洋有婚约,希儿还是趁着在张家做工的时候,找机会勾搭张大庄。”
“张大庄本就好色,又怎么会拒绝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
“一来二去,他便跟希儿在暗中有了苟且。”
“可一来,希儿早有婚约在身,强抢人妻是触犯律法的。”
“二来,他有一个怀孕的妾室,不敢在这种关键时刻,刺激到对方。”
“所以,张大庄从来没想过,要对希儿负责。”
“身为张府的掌权人,这一切又怎么瞒得过,张老爷你的眼睛?”
“只不过你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玩弄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姑,不是什么大事,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汪洋那么在乎希儿,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希儿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俗话说,人在骄阳下取暖,是不会感觉冷的。”
“同理,希儿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汪洋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在日复一日的患得患失中,他自卑的心,终于彻底扭曲了,对希儿进行了强暴。”
“却发现……希儿清白的身子,早已给了别人。”
“愤怒之下,他把气全都撒在了希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