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
这座面向平民的茶楼内,今天来了两个当官的客人。
茶楼的角落中,一张四方桌前,坐着两名男子。一个三十来岁,模样英俊,留着三缕长须,外罩一件蓝色的蓝衫,头戴同色的儒巾,十分儒雅。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仿佛是大病初愈。
一个二十七八岁,生的肥头大耳,很是富态,外罩一件白色的锦袍,看着仿佛是富贵、体面的员外。
三十多岁的叫吴景,地道的楚都人。二十岁的时候中了进士,官场沉浮十几年,目前官拜礼部郎中。
这朝廷六部,以礼部为首。礼部的官员虽然没有实权,但都是清贵。
吴景再进一步,就是个侍郎。
在朝廷上,是属于年轻有为的官员。
他最近生病了,请了病假,没有去礼部做事,今天才感觉好了一些,出来茶楼坐坐,活动活动筋骨,打算明天去衙门。
与他在一起的富员外,名叫李云。也是楚都人。刚从外头当了一任知府回来,目前正在吏部候选,也是清闲。
“所以说演义只是演义。是说书的,写的人杜撰出来的。要是吴年真能使得一柄一百八十斤重的马槊。我就把这茶盏给吃了。”
李云端起手中的茶盏看了看,仿佛在观察,要怎么下嘴。
“就算是演义有虚构的成分在。但是吴年这个人是我们当代人,我们很容易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他在辽东干的事情,也是实实在在的。”
吴景语气有一些异样。
李云与吴景多年好友,对于彼此的脾气很了解。他立刻听出了异样,眯了眯眼睛,说道:“吴兄。你也是力挺吴年一派的吗?”
现在朝廷分作两派,吵的厉害。
一派是力挺吴年,希望朝廷能表示一下。
一派仍然认为,吴年自称是辅汉将军是十分危险的枭雄人物,不能册封官职。
一旦册封官职。
恐怕就是养虎为患。
就像是三国的时候,汉庭册封了州牧,才导致地方诸侯势力过大。吴年越厉害,就越应该防患于未然。
“当然。”吴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叹道:“朝廷太过于疑神疑鬼了。吴年身陷辽东,自称辅汉将军,只是权宜之计。”
“当然。我也不敢保证。他是有野心,还是忠心于朝廷。”
“但就算是吴年有野心,是个汉末枭雄一样的人物。朝廷册封他,利用他与蒙元人厮杀。用他作为边将,拖住蒙元人也是好的。”
“相比于吴年的威胁,蒙元人才是更严重的威胁。”
“而如果吴年是忠臣,那我们就更应该有所表示,支持他。不是吗?”
说到最后,吴景的语气非常的坚定。
“说的是。”李云点了点头,说道。
“只是。你就算力挺吴年也没有用。这件事情,朝廷上看起来吵的厉害。但大多数人都是参与而已。真正能做主的是内阁大学士们。”
吴景闻言黯然,稍稍低下头来,吃着茶,默不作声。
是的。他虽然是年轻有为,但地位还是太低了。真正做主的人,是上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