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无思在草庐守了七日,老头子,不,师伯再没回来。甚至草庐外遮掩的易阵也不见了。
这忽然毒也化了,又身处陌生异世,她倒一下子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如之何起来!
思来想去,无处可去,无事可做,便日日闷头看那几本书。看烦了,便出去拿了铁镐,拿那药池出气。
她还是日日穿男装。这是师伯的主意。那套让她变成宽肩阔腰的草衣还是他亲手编的,那面贴合的虬须面具更是他的杰作。也算是一种纪念吧!
“《医典和《毒典倒是好理解,有了注释更是事半功倍,她所欠缺的无非是实践而已。倒是那本《易籍实在云山雾罩,不知所云。那药池被毁得面目全非大半是它的功劳。”
“大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下面人胡说呢!”兀国风飞身下马,兴冲冲地扔了鞭子,两步就跨进院来。
“大哥,这坑里不会藏的都是金银珠宝吧?”
“你当我也是掌柜的?我这不过是无聊练练气力罢了!”
“无聊?我有的是好去处!关键是您家老爷子不让啊。来人,把给老爷子的见面礼拿进来!”
“省了吧!老爷子扔下我云游去了!”
她刚凄凄惨惨,兀国风却双眼放光,来了精神。
“大哥,广阔天地啊!”
好一句广阔天地!
三人一拍即合。温可岚更是乖巧地也随着温冠玉叫大兄。
四个大好青春、有金钱、有后台、没说没管的少年隐了身份,在晋阳周边,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好打不平。当真只有一句“肆意任性”方能形容!
因温可岚俏皮可爱,四人潇洒风流,游荡间难免惹来几个无法无天的纨绔。
起初四人颇耗了些精神,后来一回生二回熟。由兀国风上前纠缠,温冠玉趁机下毒。待那人毒发四处求医不得,她再出面说什么海上方狠敲一笔。
再后来,四人每到一处,倒先把那欺男霸女、为祸乡邻的人调查出来。那次温可岚清纯不成,立刻换了妩媚,没想到对方竟然抛了她看上了兀国风。
兀国风一脸懵逼,两个大胡子笑倒在当场。围观的都以为他们吓成了失心疯。
大把银子到手,四人再无游兴,趁着夜黑风高,只挑那吃不上饭、用不起药的散出去。晋阳义医的名头悄然盛传。
终于,他们逛遍了山水田园,撞进了一直以来的禁地——勾栏院。
戌时,温冠玉被两人硬拉着,按进聚仙阁正厅最好的位置上。
“三弟,你是越来越不像,带着大哥四处淘气惹祸也就算了,怎么还敢把大哥匡来种地方?”说着还嫌弃地扇了扇刺鼻的香味。
“二哥!我们身在世中,不得了解各样世情吗?”说着他又凑过去小声说:“这里更多苦痛。”
“这话有理。”她看着温冠玉,乐得附和。更觉得再没有比逗急他更好玩的事。
“再说,这地方谈生意事半功倍!二哥你要接手了天门山,难免能用到。”看出大哥在兴头上,兀国风更是不遗余力。
“有理有理!”她继续和稀泥。
“我说了,我不会接天门山!”
“不接不接,你说的算。二哥,咱今天不找娘子,就喝喝酒,别生气了?”
“嗯——”她撇嘴、点头。
温冠玉见大哥实在不是有异议的样子,生生把一肚子话都憋了回去。“你俩钱多烧的?跑这儿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