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还是马车,只是要小巧、朴素很多。
这回换她死死盯着了!实在是她感觉凉飕飕的,而且车帘在晃。
那人在门口磨叽了半天才下车。只是她穿着厚厚的披风,戴着严严实实的帏帽,被两个婢女搀着,连高矮胖瘦都看不出。
“人都没影了,还看!走吧!”孟兴欢嘟囔了一句。
“可能有人认出我了。”
“不可能,这么远,除了我没人能看清人脸。”
她瞪了他一眼,率先往回走,心里暗怪自己大意,该戴个面具、穿个披风啥的。上了车,才算好了点。左右她都是躲在涵碧山庄,不出来就是了。
“不吃日落烧鹅了?”
“甩掉尾巴再说吧!”
“尾巴?我都没发现尾巴,你怎么可能——?”
确实有尾巴,而且极为难缠,最后还是孟兴欢调了人手,又亲自做诱饵,才摆脱的。日落烧鹅也没吃成。
他回到冠云沼的时候,已经亥时了,她也已经泡过热水澡,正舒舒服服地窝在一堆棉被里。
他一进来就倒了杯凉茶就一口灌进去。“我就没这么窝囊过,折腾了大半宿,被追的兔子似的,等到想追人的时候,影都没了!”
“别气馁,我给你出个主意。五千两!”
“你咋不去抢?”他刚涌上来的兴致瞬间被浇个透心凉。
“舍不得钱啊?那就从今儿开始到我屋里侍候。”
他一把护住大襟,一脸的惊恐:“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啪——,她操起枕边莹润的如意就扔过去。“滚,姑奶奶可看不上你个小雏鸟儿!”
他撇嘴接住,咕哝道:“反正,我今天逮不着,明天也能逮着。我可不当冤大头。”
他想把如意扔回给她,想了想还是放在桌子上,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一脸苦相:“三千两!”
“成交。”她笑眯眯地伸手,接过他肉疼地掏出的一沓银票,还数了数,交给灵狐叼着:“给云烨,就说是我交的伙食费。”
他瞪眼看着灵狐跳窗而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她勾了勾手,等他到了跟前,才小声道:“找几个和我相貌身材差不多、不怕死的,然后派人悄悄跟着。记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为什么?”
“难道你想让朔日阁因为我一个外人惹上麻烦?”
“所以你从来不出门?也不许人侍候你?”孟兴欢收回跨出门去的一只脚,面色凝重地问她。
“可师父从带你回来,就吩咐了,你的事就是朔日阁的事。去救风国兀和菩提门也是师父安排的;他还让我留意天门山,需要支援的时候也不必知会他;还特意让我们盯着东平那个老女人。”
看她愣愣的,他又接着道:“我索性就都说了吧!东平那老女人以为你被定王救走了。定王以为你被她害了。俩人正窝里斗呢。就算他们都来,你也不用怕,朔日阁护得住你。
不过——,你也知道定王是被那老女人害了,才对你下手的吧!他走火入魔,差点没命,和东平也掰了。
我觉得他对你不错,你却总不愿意提他。你们是闹别扭了?
行行行,不说,不说。
但你的主意我也会试试,万一真有隐患,一并揪出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