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展寻对外一直称重病,辽京势力又都是各方眼线,他也只能躲在定王府。因着他的低气压,定王府上下人等,大气都不敢喘。
东平郡主如常过来探望。至少表面上两人一切如旧,看不出嫌隙。
但今日,她一进府,就看到几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侍卫正被拖出去。没走几步,她最早安排给定王的李妈妈就哭爹喊娘的冲过来求救,脸肿的像个猪头。
元冷扮做的元展寻接出来看见,指着李妈妈的手直颤,气得脸色煞白,站都站不稳,刚要说话就咳得要把肺吐出来的样子,这样子分明比没去草木堂看诊的时候更不如。
“这是怎么?李妈妈一直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元左便上前一步。
“禀郡主,这李妈妈在王爷的饮食里下药,被当场抓个正着。她侍候王爷饮食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都给王爷吃过什么。属下想,这李妈妈虽然是您派过来的,但您一向心疼王爷比吉公子更甚,一定不会姑息,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因此属下一路追查,对她,还有跟她交往过密的都施了重刑。属下心焦,难免手段激烈,还请郡主责罚。”
东平郡主被气得不轻,衣袖下的手攥得紧紧的。她明明吩咐过让他们暂时不要妄动。这个李妈妈偏偏在这时候还敢自作主张,虽死不足惜,但却坏了她的好事。
可事已至此,她除了说必须重罚,也别无他法。
“元展寻”被“感动”得眼睛晶晶亮,只拉着她,却咳得说不出话,最后竟晕厥过去。
侍卫们登时慌了,七手八脚地抬他进去。
东平郡主被拉住,也只能跟进去。但他躺得靠里,又拉得紧,她又不得坐,又不好躺,最后只能被迫窝坐在一个矮几子上。
“元展寻”足足昏了两个时辰才醒,一睁眼就看见她脸色铁青地坐在旁边,当时就一脸惊慌。
“阿寻不孝,又累姑母担心了。姑母如此真心相待,阿寻绝不敢忘,更断然不会相信李妈妈之流胡乱攀咬,说什么是受了姑母指使的话。”
东平郡主揉着被攥得不过血的手,偏又腰酸背痛得一时站不起来,只能咬牙切齿道:“那是当然,你我姑侄也不必说这么生分的话了。今日你也累了,吃了药,好好歇着吧!”
“恭送姑母,姑母今日又为我辛劳半日,回去让苦荷姑姑给您好好捏捏。对了苦荷姑姑今天没跟您过来吗?”
东平郡主却只当没听见,兀自走出去。
元展寻这边拌住东平郡主,宇文广博已经大张旗鼓地直奔皇宫。
快到华无思失踪的那个拐角,街道两旁就异常安静,不但没有行人,连店铺都上了板。
他的车又走一段,便看见顾运从屋顶跳下来,涨得脸色通红。
“师兄,我,我——”
“怎么?”陈允的脸色也不好。他刚刚又卜了一卦,不仅是大凶,而且是越来越凶险。
顾运急得语无伦次。“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有那么点不对,我又抓不住;细看又没有。我,我现在头昏脑涨,要虚脱了。”
陈允却根本没在听。此刻,他灵光乍现,一拍大腿,一边自顾自嘟囔,一边就地坐下掏出个罗盘样的木板。
“等下,吉凶不行,我可以测方位啊,怎么就忘了,真是笨啊!笨!
诶!正北!正北!那不正是皇宫嘛!哈哈,哈哈,不对,是大凶,皇宫也不好。快,去告诉定王!”
宇文广博心下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