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赶过来的时候,华无思已经走了,只剩下故知。
故知一脑袋问号。既震惊于小姐的进步神速,又对自己能跑岔气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还有这漫山遍野匍匐的鸟兽。他曾猜测小姐是听得懂鸟言兽语的,但这么厉害却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花烛也愣呆呆的,他是被还哆嗦的雄狮和白额虎迷了眼,只喃喃地说了一句:“老大!冰山雪莲有消息了。”
故知回过神来。
“小姐已经走了,只能等会儿传书了。对了!小姐临走时十分郑重地吩咐,让除了上下山两条路,任何人不得四处走动!”
“啊呀!那糟了!我上来前特意让提名把劝学阁的兄弟们都派下去搜查了。”
“快!都拦住!”
两兄弟脸都白了,风风火火地跑下去,那样子分明比那些鸟兽更胆战心惊。
一只褐背黄胸的小鸟展翅就上了树梢,叽喳叫了两声。另一只白鸽落在略低的位置回应着。然后无数只鸟同时扑棱棱地向各个方向飞。
此时,华无思已经到了京北的卫陵。
这是她反应过来的第一个獓狠会来的地方。毕竟在那两个兜帽人化成黑烟之前,他老人家可没那么愤怒。而同样的兜帽她只在这里见过。
她着急,也怕被发现,便在陵内也闪移。好在她现在五感都特别敏锐,扫一眼,附近几百米便知道个大概。等看守的士兵反应过来,她早没影了,他们还以为是错觉呢。
卫陵被重新整修过,到处都工整、庄严。但她却从表象中看到一片萧索,就像是毫无生气、重病垂暮的老人。
只是她走过的地方,没有半点獓狠的踪迹。
她正要离开,忽然有一个莫名的念头,她便又向正东拐去。
獓狠真的来过这里,偏殿里外还残存了一点它愤怒的气息。还有——
“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呢?”她闭眼沉思。“在哪儿见过呢?应该很久了!”她灵机一动,“像是栀子花!”
她猛地睁开眼,径直闪移去了定王府她第一次醒过来的屋子。
她现在分辨的出了,她醒过来前嗅到的根本不是什么栀子花香,那是一种人为混合的药剂,至少有迷幻的作用。
“什么人?”元左机警,几乎第一时间就踢门而入,挺剑就刺。
她下腰后撤,一下子后退了三米多远,起身的时候还很觉得自己真是不凡,没想到元左的剑如影随形,瞬间又至。
她急忙惊叫了一句是我。也得亏对面是元左,身手够好,能及时收了剑。
站定后,她还惊魂未定。只这一剑,就足够让她把骄傲的心态彻底摆正了。
“韦大娘子?属下见过姑娘。”元左还特意上下扫了一眼,确定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又躬身施礼。
“您是特意来找王爷的?王爷他去了北境,这会儿应该到了!但王爷吩咐了,只要姑娘有需要,王府上下任凭您调遣,属下留下来就是为了能全力调配护佑您的。”
元左这么说她更尴尬了。人家一片赤诚,她却是上门来追罪的。她又一下子想起元展寻知道那块玉对她有用毫不犹豫就再不肯收回去的事。
“姑娘不是在觉音寺吗?怎么忽然来了王府?可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