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拒绝了训练员们的申请,一直独走的爱慕织姬,当然不会和一般马娘那样心怀忐忑或窃喜。
她所在乎的,仅仅是自己是否会多一份障碍。
没错,「障碍」。
不同于许多被中央特雷森那‘相亲相爱大家庭’的氛围影响,真正会去想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马娘们,爱慕织姬对竞赛的看待态度,一直都很务实。
或者说功利。
只要赢就好了,其他人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
无血无泪的跑步机器——在这方面,爱慕织姬做得远比美浦波旁要彻底得多。
跑步于她而言并非享受,而是任务。
既是任务,自然功利、自然务实。
连训练也是为任务所作的准备,而作为一位殉道者,她又有着苦行僧般的自我压迫。
本着一份‘赎罪’般的姿态行动,便连‘折磨’自己也能从中得到些好似能减轻些罪孽的宽恕。
她便是这样过了许多年,堪称一心一意般从无杂念。
而到了现在,望着那美浦波旁跑远时的姿态,她却简单生出了几分「想跑」的念头。
“……”
比起之前那对雪糕、对蜂蜜特饮的渴望,这次的想法似乎要正常许多,令她哪怕意识到了,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惊疑。
只是沉默着,看向自己脚下的腿。
再回头看向那同样系缚于身,用于某种大型战车负重轮的橡胶车胎。
略作沉吟后,她还是决定迈出步伐。
与此同时,那跑在前面的美浦波旁,也已经听到了耳边麦克风的通知:
“好,那家伙跑起来了!你问题怎么样?波旁君,能坚持几圈?”
高扬而又轻佻的女声,无疑是那位被周围警惕以‘一肚子坏水儿’的爱丽速子,也是与她同一个队的队友。
在风声的包裹下,波旁回答:“检索过往记录:确认为四圈。”
“四圈?行!两年赛制的趋于成品确实强,那么你就保持这个步频速度,被她超越也不用变,反正她超越不了多久还是会落后于你的。”
“根据茶座的情报,她在耐力这方面的表现还不错,但也远不如你。”
“检测逻辑异常:她的训练强度远比我高。”
“倘若只要埋头努力就能看到成长的话……还要专业知识做什么?还要训练员做什么?
“思维不要和她一样死啊,波旁君!”
“了解。”
“对,就以这个势头,给那没有训练员却又麻烦咱们训练员的野丫头,带去一点小小的自律震撼。”
“让她好好意识到,连效率都谈不上的训练毫无意义,她除了自我满足外,什么都没做。”
按着耳边麦克风的爱丽速子如此微笑着说着,以那足以令茶座脸上浮出古怪的熟悉。
像是看到了些训练员的影子。
而那令她愈加关注起来的爱慕织姬小姐,也同样有几分熟悉的黑暗。
她忽然有种荒唐的既视感,就像在那赛场以前,她所一直注视着的训练员,始终都在心头进行着某种对抗。
那份对抗她一直看不真切,只希望他能对赛场上的自己短暂展露出真实的自己。
而现在,她似乎看到了那种对抗以极微妙的方式重现着。
在眼下的速子,与那只在通话中的爱慕织姬小姐之间。
而当她被那样荒唐的既视感所吸引注意时,对方却又忽然敲下麦克风扭头看来:
“别老看着这边,茶座,爱慕织姬她妹有在继续跑么?”
问起这话时,她的脸色挂着几分愉快,好似这对她而言也是一场值得一试,颇具价值的实验。
“确认一下,咱们可还需要更持续感染那家伙的内啡肽和多巴胺。”
“为了修正她那蠢笨的姐姐,她可要好好加把劲啊!”
沿着蜿蜒的小路,奥默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