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华的眼神微微一黯,但还是保持着微笑道。
“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学院的师生,没有权利替地城做决定。”
“各位,我们还要赶路,你们快回去吧。”
听到魏风华说这话,营地外那些人不乐意了,特别是带头的几个。
一个眼镜都缠着胶带的男人举起手叫道:“大家别听他的,他就是在糊弄咱们老实人!”
一个女人爬到车顶上叫道:“就是,你看他们穿的吃的,哪样不比咱们好。显然地城生活比我们好,他们就是怕咱们去了,抢了他们的东西。”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摇头道:“大家都是同胞,应该互相帮忙的,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们生活在苦难里不管吗?”
人群喧哗。
幸存者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看向旁边的中年人。
“爸爸,他们怎么这样。”
“明明昨天人家才帮过我们,现在这样要求他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苦笑道:“没办法啊,大家也想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现在看到希望,谁会放弃?”
这时候,又有人跳出来道:“各位,我们团结起来,他们不带咱们去地城,咱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不走了!”
魏风华依旧微笑着,但眼神越来越深沉,他要下达指令的时候,突然头顶一暗。
接着大地晃了一下。
魏风华抬起头,看见‘狴犴’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动,正大步走了过来。
那个眼镜缠着胶带的男人一点点往人群里缩,同时喊道:“大家不用怕,他们只是在吓唬人,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的。”
人们表情迟疑,惶恐,但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这时‘狴犴’一脚重重地踩到地面,踩得地面震荡不断,让营前的幸存者倒下了一大片,倒是那个眼镜男没有摔倒。
随后‘狴犴’挥动长剑,在地上一扫而过,挑起大蓬石浪,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沟壑。
随后机甲外放里响起罗阎冷漠的声音:“越线者,杀!”
一个‘杀’字,杀气腾腾。
人们终于冷静了下来,随后有的摇头叹气,有的痛哭流涕,带着诸般无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返回基地。
幸存者走了之后,学院车队才离营而去。
途中。
校车里,学生们情绪低落,尖子生也不例外。
曾山苦笑了声:“其实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但就算理解,我还是觉得挺难受的。”
“不过,我难受的不是他们忘恩负义,而是我没有能力帮助他们。”
坐在他旁边的李帛航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訾推了下她那厚厚的眼镜,看向罗阎,小声地对旁边的林诚道:“我倒是很佩服罗阎同学,在那种情况下,他的做法很正确,也很干脆。”
“当时我也想到这么做,但我犹豫了,不敢擅自行动。”
林诚轻轻点头:“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
让学生们自己议论片刻之后,魏风华才走出来道。
“这就是我要给你们上的课。”
“当我们在地表行动的时候,要学会‘断舍离’。”
“我们可以尽自己最大能力,并遵从本心,去帮助别人。”
“但当对方提出超过我们能力范围的要求时,就要果断地断绝、舍弃、离开。”
“就像刚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