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问我们要在这里吃早饭还是上路再吃?”郭顺小心翼翼问道。在宫中当差多年,察言观色是他学会的最好的本事。他知道临倚公主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但是,他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惹得临倚公主不高兴了。这个少女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猜透啊!
临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是生气陈睿知道自己是公主的时候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愕然?还是生气自己无法摆脱这身为公主,身为临倚公主永远无法摆脱的束缚?
她冷冷地说:“随便!”便不再说话,只身走向大船。郭顺只好亦步亦趋跟着,心里暗暗叫苦:看临倚这架势,现在这早饭是吃不成的了,又要将饭菜,锅碗都搬到船上去。这公主不高兴,还有谁有胆子吃饭。
临倚不管郭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闷头走自己的路,不经意抬头瞥见了另一艘大船:礼部侍郎的船。她眯起了眼睛,停下来问道:“礼部侍郎在哪里?为什么一个早晨我没有见到他?”郭顺听到她这么一问,心知礼部侍郎要遭殃,赶紧道:“秦大人身体不舒服,今天一直在船上休息,因此没有下来。”
临倚冷笑:不舒服?是啊,打赌输给了一个渔夫,面子丢尽,还要愿赌服输,他当然不舒服。
心里有了主意,临倚不急着回到船上去。她转身走回海滩上,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郭顺道:“去,传礼部侍郎到这里来见我,本宫有话要说。”
郭顺心中一惊,临倚眼中透出的凌厉的光芒让他知道,这一次,礼部侍郎逃不过了。他恭敬地一鞠,回道:“是!”没有一丝耽搁,走向了礼部侍郎的船。
临倚阴沉着脸站在海滩上,早有乖觉的宫人从船上搬来椅子,让临倚安坐。临倚迎着阳光,稳稳坐在海滩上,眯着眼睛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两个人。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刺眼而让她眯起了眼睛,还是因为心中的怒火。
她只是静静看着眼前在阳光照耀下泛出刺眼光芒的大海。陈睿站在人群里看着她。他强烈的存在感让临倚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也让她整个人越来越烦躁。
礼部侍郎跟随郭顺来到临倚面前,恭敬地行下礼去。
临倚静静看着他行完礼,才说:“秦大人,难得看到你对本宫行如此大礼呀。”
礼部侍郎心里一惊,临倚张口他就知道了,她不打算放过他,新账老账今天恐怕要一起算清楚了。他忽然有意思后悔起来,倚老卖老,瞒报军情,这虽然不是什么两军交战的重大情报,却也让整个船队差点命丧大海。
欺凌幼主,临倚公主不愿意放过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为今之计,不如先认错,也许临倚公主的怒火还不至于那么大。
礼部侍郎再次磕下头去:“之前对公主无状,请公主恕罪。老臣重任在身,还请公主谅解,完成任务,老臣自会回京想皇上请罪。”
临倚猜到他有此一招,轻轻一笑,不紧不慢说道:“这是自然,你是父皇的肱骨重臣。临倚年纪轻轻,怎能不顾轻重罚你呢。”听到临倚的话,礼部侍郎当场就流下了汗水。临倚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模样,冷笑一声道:“只是,那天你与陈天宝打赌的时候,可有不少人在场。如今,他又是有功之人。本宫怎好失信于人?所以,今天就要委屈你了,秦大人。”
她我饿啊软的声音落在礼部侍郎的耳朵里,不亚于重雷击顶。他越听心越凉,临倚公主今天出不了气,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了。他心一横,挺直了脊梁跪在地上,道:“老臣知错,愿赌服输!”
临倚微笑:“很好。来人,宫杖伺候。”吩咐得干脆利落。
礼部侍郎便被临倚身后两个身强体壮的太监架住,按倒在一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行刑凳上。
还不等礼部侍郎开口说话,临倚便说:“打!”
沉重的宫杖落到身上,闷生生地痛,汗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礼部侍郎在西琪为官二十载,还从没被杖邢过,先打的几板子还咬牙忍住。随后却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惨叫起来。到了最后几板,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脸色惨白地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