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昭南!龙昭南!她如何能不知道龙昭南。她天天心心念念的,不都是这些人吗。
他早就知道她是谁,这才是让她更恼怒的,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傻瓜一样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上。最可笑的是自己还向他袒露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脆弱。
临倚一路愤怒地回到翊坤宫,她没有惊动谁,只是自己摸黑回到房间。她将灯点上,便坐在灯台旁的椅子上。
龙昭南,她想起了那个男人此前所做的一切,心里便恨了起来。他一直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他就像暗处的窥探者,窥探着毫无防备的她的一切秘密。
她恨不得将他骨头也拆了。除了熙牧野,这是她第二次如此刻骨铭心地讨厌一个人。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伸手握拳砸在桌子上,却不想碰翻了烛台,沉重的青铜烛台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响,把临倚自己也吓了一跳。好在烛台掉到了地上也就灭了。
潋滟就在临倚寝宫外的一间厢房,这是皇宫给值夜的大宫女准备的就寝之处,为的是主子能随时召唤。她本就是警觉的人,这样大的声响自然惊动了她。
她拿着烛台不经召唤就推开了寝宫的门,一眼便看见临倚只穿着里衣坐在中堂。她连忙开口:“公主!出什么事了?”
看到潋滟进来了,临倚连忙收起愠怒的脸色。她弯腰将掉落的烛台捡了起来,道:“没事,我就是想起来喝口水,谁知道竟然打翻了烛台。”
潋滟虽然奇怪,却也不多问,只当是临倚不习惯现在这样的生活。她放下自己手中的烛台,趁亮给临倚倒了杯水,道:“以后晚上你想喝水,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就是了。”
从前在静草堂,临倚有小小的寢房,隔壁就是潋滟的房间,连晚上她翻身咳嗽潋滟都能听地一清二楚。可是现在却不能这样。她笑着从潋滟手中接过茶杯,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从前吗?没错,你现在还是住我隔壁,可是,你看看偌大的寝宫,空荡荡的,若不是现在我打翻了烛台,又怎么会惊动你。倒还不如我自己动手的好。”
潋滟不认同地说:“这次幸好只是打翻了烛台,下次要是伤到你了可怎么办。要不,以后我就在这里陪你吧。你不是嫌这里空荡荡?我在你床边地上铺个被子也就可以了。”
临倚失笑:“傻话!地上是能说睡就睡的吗?这又不是一日两日,万一要是睡出病来,那怎么办?”
潋滟还想争辩,临倚打断她:“好了,好了,我以后干什么叫你就是了。你赶紧回去睡吧。再折腾下去,天都亮了。你可别忘了明天是十五了,又该去慈安宫拜佛了。”
潋滟掩嘴笑道:“公主,你也有这样调皮的时候。你将去向太后请安说成是拜佛,这让外面的人听了去,可怎么得了?”
临倚笑道:“现在黑灯瞎火的,谁会在外面听。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老佛爷。那我们不是拜佛又是什么?”
她在屋子里说地振振有词,却怎么也没想到,潋滟的乌鸦嘴此时此刻竟然是如此地灵验,门外就真的有人将她这拜佛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