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倚换了衣服,昨天晚上一晚没睡,她的脸色有些憔悴,眼睛下面已经隐隐透出黑青来。她拍了拍潋滟,就跟随着长贵在潋滟和丽云担心的眼神里走出了翊坤宫。
到了慈安宫,临倚一丝不苟请安,一整晚没合眼,她已经是头晕眼花。可是敬仁太后却迟迟不让她起来,她只得咬着牙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半晌,敬仁太后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开口:“皇后,本宫不知道你竟然这样不懂事。皇上素日身体就弱,你怎能让皇上在外面一整晚,都不派人回来说一声,你不知道宫里会有人着急吗?你知道皇上的妃嫔们听说皇上一夜没回来都担心成什么样了吗?”
临倚沉着地道:“请太后娘娘明鉴,昨晚臣妾和皇上只是在摘星楼偶遇。当时臣妾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身边并没有人,所以没派人回来向太后娘娘禀报。”若不是今早驭风皇帝已经和长贵说了他们昨晚在摘星楼顶上赏月,临倚一定不会这样说,给自己惹祸上身。她现在发现,躲他越远越好。她的清静日子还没过几天,可不想让昨天晚上的事就这样毁掉她的生活。
敬仁太后道:“就算是偶遇,难道你不知道皇上万金之躯,身系天下,若皇上的龙体有什么闪失,这天下怎么办?你也应该劝皇上会宫啊。”
临倚又磕下头去:“是,臣妾知错了,以后臣妾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敬仁太后冷哼道:“你还想有下一次?你是皇后,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和那些下作的贱人一样,想着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勾引皇上。你已经是皇后了,就应该要谨守本分。你的责任是管好后宫,让皇上雨露均沾,然皇家开枝散叶,人丁兴盛。这才是你作为皇后应该做的事,而不是想尽办法去勾引皇上,甚至用上了偶遇这样下作的借口。你明白吗?”
临倚被敬仁太后噎得说不出话来,咬着唇半晌不说话。敬仁太后一拍桌子,怒道:“皇后!你为什么不回答本宫的话?是没听清楚,还是你根本就不打算听从本宫的话,还想继续你那龌龊的勾当?”
临倚忽然有种回到了西琪帝宫的感觉,眼前的敬仁太后和孝懿太后太像了,今日的场景也让她这样的熟悉,仿佛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一日,她和潋滟两个人孤孤单单跪在凤孝宫的大殿上,她们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那时候,出现了一个熙牧野帮了她一次。可是现在,她一个人孤单地跪在这慈安宫,没有任何援助。这里不是西琪,敬仁太后也不是孝懿太后。
可是,不管是在哪里,临倚都不想被别人欺负了去。过去她忍耐,只是因为心中有那微渺的希望,总想着自己忍着,总有一天能得到自由。可是现在,她已经赌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她凭什么还要忍受这些人的一再侮辱。
她抬起头看着敬仁太后,一字一顿地说:“臣妾一直都谨守礼仪。臣妾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去勾引皇上。臣妾是皇后,难道皇上做了什么事,需要臣妾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去勾引他吗?”
敬仁太后没有想到临倚竟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气得脸都白了:“你……你……。”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啪啪”响起了掌声,敬仁太后恼怒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