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倚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冷冷地看着熙牧野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能不能不再卖关子?”
熙牧野道:“可以,只是我要说出来,你得承受住。”
临倚的心提得高高地看着熙牧野。熙牧野开口说道:“阮子均找到了阮既言想要谋反的证据。”
临倚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可能!既言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谋反。”
熙牧野看着她激动的神情,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临倚道:“阮临倚,你自诩使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阮既言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已经四年了。这四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他改变自己的思想,或者说还不够时间然让他变坏?”
临倚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熙牧野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当日离开东靖皇宫的时候,自己不是发过誓死也不会再回来的吗?可是再看看今天的自己,当初决定回来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还有另一个让她无话可说的原因,那就是当初她离开西琪的时候,阮既言所做的一切。他不惜派人在半途劫持她,不惜顶撞自己从小到大都看作是神一样的父皇。
难道,他依旧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傻瓜一直记着小时候给予她的承诺,要让她自由,所以他现在想要得到权力才会这样做?临倚心里默默地在想,越想心里就越是绝望。他这样做的俄可能真的很大!
熙牧野淡淡地看着临倚,过了一会忽然说:“你就这样难过?为了那个一辈子只会这样窝囊地过日子的男人?”
临倚抬头狠狠瞪了一眼熙牧野,咬牙切齿地说:“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听见你再对他有任何的蔑视。这个世界上最温润清高的男人内心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理解的。要是你再敢插手管我的事,我就放火烧了你这东靖帝宫!”她要救阮既言,就绝对不能够让熙牧野再给她捣乱。
熙牧野的眼里里一瞬间风起云涌,他盯着临倚的眸子的颜色渐渐变得浓重。这是他生气的前兆,这临倚知道。但是她却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向他服软。她也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半晌之后他再开口,声音却没有一点暴怒的情绪:“好。我不再管这件事。我倒是想要看看,就凭你,要怎么将他救出来。”
说完他“呼”地站起身,一甩袖子往屋子外面走去。临倚有些冷漠地看着他走出去。
走到门口,眼看着就要出门去了,可他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淡淡地看着临倚,道:“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真的这样在乎阮既言,那终有一天你一定会来求我。这一天不会太遥远。你不是一直在派人到西琪去打听消息吗?我可以给你最大的方便。你想要怎么做都可以。甚至你如果不相信你派出的探子,我还可以让你随时出宫去。在东靖现在有许多从西琪或者是北嶙来的人,你可以去向他们打听。看我有没有再干涉你做的事。”
临倚冷冷地看着他,等这他的下文。果然,他忽然笑了:“如果你赢了,我就帮你救阮既言。如果你输了,就拿你自己来换阮既言的命。”
临倚心里忽然往下一沉。他这样说,难道阮既言的事真的已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连皇后和临阳长公主都没有办法?她看着熙牧野,道:“阮既言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熙牧野笑了一下,那笑如同狐狸一般狡猾,让临倚的心再往下沉了下去。他道:“他怎么样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你不要想妄想他母后能够救他。她现在其实是自身难保。啊,我忘记了一件事。在你来东靖之前,阮正南是不是册封了一个妃子?”他不等临倚反应便接着往下说,不无讽刺地哼了一声,道:“那妃子可不得了呢,她可是凭着自己一己之力就打败了阮正南整个后宫呢。她现在专宠于后宫,阮正南夜夜宿在她的宫殿,早已经不去皇后那里了。现在出了阮既言的事,阮正南已经能开始忌讳皇后。他甚至被那个魅惑主上的女人鼓动得动了废后的心思。所以,你想想,她还有能力再帮助阮既言做什么呢?”
他的消息对于临倚来说太震撼了。在东靖过的这几年,她刻意不去打听有关西琪的一切消息。却不知道只短短的四年,西琪就已经有了这样大的变化。熙牧野说的那个人是丽姝吧。在她离开西琪之前,阮正南册封的妃子就只有丽姝一人而已。临倚忽然又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迫离开西琪,这不过都是因为丽姝对自己的恨而已。
越想越不安,熙牧野的话临倚几乎已经相信了大半。如果是丽姝,那就一切都有可能。今日的她早已经今非昔比,既然她能够扳倒皇后。以她对自己的了解,不会不知道既言已经成为了自己在西琪唯一还惦记的人。她会不会落井下石?!如果她这样做,那既然的处境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熙牧野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再回神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下空荡荡的大殿。丽云和弱柳早在他们开始谈话的时候就将三宝抱走了。
临倚站起来,走到门口唤道:“弱柳!”
弱柳应着,从西边的偏殿走出来:“公主,什么事?”
临倚道:“你准备一下,咱们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