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笑得狡黠,“你放心,我用一张假的画像搪塞过去了,让他们按图索骥,慢慢找去吧。你在这里养伤,可安全?”
柳湘莲点点头,轻声道:
“姑娘放心,我在这里很安全。这寺里的主持是我父亲生前的好友,也是我的师父。爹娘出事后,一直是师父照顾着我。”
“哦。”晴雯放心了。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也是因为,师父确实对徒弟倾注了很多感情和心血。
柳湘莲的师父自小将他养大,传授他这身绝世武功,必是如师如父之人。
他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柳二哥,我今儿就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晴雯按住要起身相送的柳湘莲,“按理说,我该去给你师父他老人家行礼的。不过我得尽快赶回去,以免旁人起疑。
那布包里的绛珠草叶,是补气血的绝佳之物。煎汤服下,对你的伤势大有好处。”
“谢谢姑娘。”湘莲欠身行礼。
晴雯匆匆出了古寺,这次她没有在城外乱转悠,直接回城,回到贾府去。
柳湘莲在那寺里养伤的事儿,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忧心他的尤三姐。
少一个人知道,湘莲就少一分危险。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再怎么小心,还是没能逃脱别人的视线。
陈宅,陈寒宵的府邸。
陈寒宵坐在宽大的桌案后,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敲击着桌案。
一直暗中跟在晴雯身边的暗卫老韩,静静地站在他对面。
“你说你跟着她去了城郊寒山寺?”陈寒宵沉吟道,“她去见了谁?你可看清楚了?”
“没有,属下没敢靠太近。”
老韩挠头道,“寒山寺里的和尚,好多看着都像练家子,有人功夫恐怕不在我之下。我只远远地看见晴姑娘进了一间禅房,就没再往前去。”
“这么说,她或许……”陈寒宵面色沉了下来。
“主子可别误会啊,晴姑娘去寺里并不是私会外男,她只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老韩适时地张口解释,“而且,她好像也并不知道要找的人在哪里,还是跟一个小和尚打听过才知道的。”
“说的什么混账话!”
陈寒宵眉毛一挑,有些恼道,“我问的是这个吗?我是想说,她还是从那些东西里看出什么来了。她去寒山寺,见的怕就是那个凶手。”
“哦。”老韩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腹诽。
也不知道是谁一听晴姑娘去寺里找人,脸就沉了,不是以为晴姑娘“金屋藏娇”了,还用得着那么着急吗?
“若果真如主子所想,晴姑娘的本事可是了不得。”
老韩斟酌着道,“若是公子要纳她入府,凭贾家的势力是断断不敢不从的。她能到公子身边,必定是公子的一大助力。”
“住口!越说越混账了!”
陈寒宵更恼了,厉声呵斥,“当初我接近她,让你们跟着她,确实是想弄清楚她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可并没有要将她纳入府中的的意思。
凭她的身份,做不得皇子正妻。若只是个妾室,岂不是委屈了她?况且,即便是能做正妻,我也不会纳她。
皇室,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我一个人趟就够了,何苦再拽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