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刀君为我马家镇灵,我马家富贵长久,对刀君奉祀永世不绝!”
老头把刀从水盆里取出,用棉布擦拭干净,双手捧过头顶,口中念叨了半晌祝祷之词,然后把刀子一挥,两个女人的手腕上顿时被割开了一条口子。
老头再次用双手捧着刀身送到两个女人面前,两个女人举起受伤的手腕,把鲜血滴在刀身之上。
我隐约看到这两个女人的年纪也都不大,撑死二十出头。
怪了气了,难道说马家的祭祀,家人站位顺序是反着来的?年纪小的在前,年长的在后吗?
也不对啊,两个年轻女人滴了一会血之后,就退了下去,用绷带自行包扎伤口,而随后上去的却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
滴血的过程是差不多的。
而且从那两个老男人开始,长幼顺序变得正常了起来。
我心里渐渐冒出一个猜想。
第二排的两个女的年纪那么轻,该不会她们两个是处女,所以排在最前吧。
这可能性还真挺大的。
毕竟纯阴之体的血液肯定要比普通人的更加鲜美滋补。
可要这么说的话,白袍少女又是凭什么在第一排呢?
难道她身负什么特殊命格?
“血祭至此,归刀入鞘。”
当最后一个马家族人用血祭过刀后,老头再次用棉布把刀身擦干净,然后双手举过头顶。
此时那白袍少女从台下走了上来,对着老头张开了双臂。
原来,她是这个仪式的一部分吗?需要她把那把刀插回到棺材里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彻底傻了眼。
老头并没有把刀交给白袍少女,而是刀身一竖,把刀尖从她的嘴巴插进了身体,直没至柄。
少女依旧站在那里,哪怕痛苦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着也没有改变姿势。
鲜血迅速染红了白袍。
那些跪在地上的马家人一个个好像狂信者一样纳头便拜,呼喊着“刀君赐福”。
疯了,这些混蛋一定是疯了!
妖魔鬼怪杀人也就算了,你们一群人,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而那白袍少女更是脑子被洗的连死都不怕了。这算是一群什么东西?
我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指向了欢呼纳拜的人群。
不过犹豫几秒钟后,我放弃了。
如果在刀子插下去之前我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话,哪怕打死几个人我也要阻止这帮疯子。
可是现在再站出来开枪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反而因为我撞破了他们杀人的事情,这帮家伙一定会跟我玩命。
回去让曹署长来找他们的麻烦吧,我现在的任务,还是要拿到那把刀。
话说我是真的不明白,一把鬼子军官用的刀为什么能让他们如此宝贝,竟然用活人的性命去祭祀。
叩拜过后,那些马家人站起了身子,把白袍少女围在中间,好像转玛尼堆一样围着她转了起来,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语。
在他们的念叨中,白袍少女终于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老头示意下面的人不要再转了,从白袍少女的口中拔出长刀,转身从那台阶走回到铜角金棺上面。
这一次他没有擦拭刀身上的鲜血,直接把刀子刺了回去。
原本不停颤动着发出嘶吼声的铜角金棺猛地一颤,然后一切回归了平静。
那一刻,我听到很多人长呼一口气的声音,甚至在队伍第二排那两个年轻女人身子一歪,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这所谓的刀祭应该算是结束了吧。
“好啦,今年的刀祭到此为止。阿文阿武,你们把这次的刀鞘拿去做成侍灯,摆在旁边吧”
祭台上的老头摆了摆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这刀祭对他来说也是非常消耗心神的。
两个中年汉子从下面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人一边架起了跪在地上的白袍少女。
显然老头口中的“刀鞘”说的就是她了,而侍灯……没猜错的话,就是我身边这种用美女皮做的灯笼。
这帮王八蛋到底害了多少人啊。
回想到白袍少女那淡漠到没有任何感情的面孔,我觉得当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遭遇怎样的事情了。
可是那时候明明没有人在旁边看着她,为什么不反抗或者逃跑呢?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让曹署长去审吧。
祭祀结束了,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久待的。
这溶洞只是半人工,四壁上还有很多小的天然坑洞,我就近找了一个躲了进去。
得益于这洞里绿油油的光线,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我都没被发现。
侧耳倾听了半晌,确定他们都走远了之后,我才从坑洞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