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调整计划,顺势而为了。”
谢湛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平州是反了,但他们南地现在还欠缺一个时机。
“再等等,吕德胜反了一事太过突然了,现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而且,平州必会发布檄文的,咱们应该能就此借个力。”谢湛笃定地道。舆论这一块是吕家的长项了。
一如谢湛所料,吕德胜叛出大黎的消息传开时,很多大世家大势力都是懵的。
吕德胜反了?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介御史,以嘴皮子讨尊上欢心,后外放平州,在平州或有些许声望,可于天下人而言,有何功德?
就在这时,平州发布了一篇檄文,传檄天下。
《为秦吕两家讨宋墨檄》
平州告天下,讨伐大黎第八任皇帝宋墨。
宋氏墨者,先帝幼子,生母出身寒微,自小心性狠辣。其性情不定,喜怒无常,实非储君之资质,先帝充作百姓幼儿纵之溺之。
先太子性情疏朗,谦虚敦厚,擅听谏言,尊师重道。
昔英年早逝,死于蹊跷,实为小人所害。
先太子薨后,先帝大恸,引发顽疾,宋墨于传承欲断之际默继储位。
先帝悲痛万分,私下曾言,钦命皇四子墨继承大统,实非吾之所期。
宋墨残害储君,得位不正,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侥幸得以继承大统,进而残害知情忠良。
国之重臣,弃如敝履,甚之加以残害:奸佞之徒,委以重任,授以高官厚禄。
如此倒行逆施,人神共嫉,天地不容。
故宋墨继位之后,方有南地水灾、南阳地动、雁门雪灾之难,此乃其得位不正之天罚。
为掩饰其罪,宋墨压制武将,弃绝世良将于不用,以致北境晋阳、并州雁门代郡、幽州右北平郡之失,宋墨更是责无旁贷!
如此种种,皆因其得位不正之过也。
宋墨不思其过,反欲继续迫害忠良!
平刚谈判,平州刺史尽心尽力,宋墨竟然要问罪于功臣?斩杀功臣?天理焉存?
又有镇国公秦氏,世代忠臣良将,镇守北境两百余载,不曾令胡虏外族南下半步。昔年家族人丁兴旺,然父死子继,兄亡弟补,期间战死儿郎一百四十有余,无一人寿终正寝。然七代之后,全族仅余十余人,
宋氏皇室可曾记得,昔日秦家,亦是人丁兴旺的家族耶?
大黎传至第八代帝王宋墨之手,气数将尽,痛哉惜哉。
若世道太平,昔日大黎之余荫,可庇佑宋墨一世帝王,奈何如今正道是沧桑。
胡虏之族,狼子野心,残暴噬杀,不可妥协。
朝廷却一再软弱,对鲜卑胡人卑躬屈膝,割让土地,不顾黎民百姓死活。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万民之中,当降生圣人,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华夏之威!
今有我平州人杰地灵,英才济济,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志在逐胡虏,除暴乱,庇佑天下汉民,不受胡虏残害。
请天下给平州一个机会,吾等在此宣誓:
大黎赈不了的灾平州来赈;大黎打不过的外敌平州来打;大黎割让出去的土地,平州来收复;大黎收拾不了的烂摊子平州来收拾。总之,大黎给不了百姓的,平州给!一句话,大黎管得了的平州要管,大黎管不了的平州更要管。天命神授,泽披世人。
平州也欢迎天下贤能前来共襄大业。